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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儿?说罢。”
宋诀陵抬手将季徯秩的眼遮去,问道,“恁少条失教的,可叫你主子失了面子。”
“公子,有外人在这儿呢。”
栾壹有些忸怩,“说出来……不……不好罢?”
“二爷,您还有多少事儿瞒我?”
季徯秩对于双目被遮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只试探着掰了掰宋诀陵的手,见没掰动也就不再挣扎,“您心里这么多事儿,叫我怎么放心跟您走?”
季徯秩的长睫扫在宋诀陵的掌心,令他痒得发紧。
宋诀陵知道栾壹如此言说,怕是只有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只淡然道:
“直接说罢。”
栾壹闻言,眼一闭,心一横,一股脑把心里话全掏出来了。
“公子您让我盯的那季侯爷,好似彻夜未归。
不知哪个混蛋用迷香给我迷晕在侯爷府外。
那杀千刀的,料峭春寒冻了我一宿……”
季徯秩闻言回头去瞧宋诀陵。
宋诀陵淡笑着,只是面上有些僵寒。
“二爷,叫人听墙脚——又听到我家来了。”
季徯秩抿唇笑了,回身大声道,“小兄弟,对不住!
昨夜天儿还没黑透呢,就瞧见你站在我家屋顶,想着无论如何都得要你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便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栾壹闻言有些惊诧,瞪大了眼,仔细想了想那美人侯爷的姿容体态,又比照比照床上那人。
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同一个人么?
遇此窘况,栾壹暗暗咽了口唾沫,又瞧了瞧了宋诀陵那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只得轻声道:
“季侯爷,在……在下多有得罪,望您……”
“你擅闯我府,冻你一夜,咱们之间也算两清了,不必多言。”
季徯秩噙笑道,“不过,我和你家公子可有的聊。”
栾壹又忐忑地瞥了眼宋诀陵,只听他漠然道:
“瞧你一身寒气,估摸着今晨外边真有些冷,你去季府替侯爷捎几件合身衣服来罢。”
栾壹连连应声,飞也似地逃了,心里还想着:
“公子怎还跟那季侯爷亲热上了?前些日子不还……啊——不想了,不想了……”
“二爷有本事儿。”
季徯秩挪开了他的手,起身,将那汤婆子趁手放回香几之上,“听人墙脚您在行。”
“对人不对事儿,扒你墙角的是栾壹又不是我。”
宋诀陵摆出一套流氓架子,无赖似地朝他笑笑。
“您有理。”
“是罢?我就说。”
宋诀陵笑着点点头,大声道,“栾汜,你进来,带季侯爷去洗漱。”
一人闻言速速进了屋,恭恭敬敬地给季徯秩披上了袍子,领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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