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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见状,脸色不太好看,语气倒是柔和:“是我让它们盯着你的,你不必责怪它们,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你此番死而复生,本是逆天而行,千百年来独此一例,为师唯恐你魂魄和肉身有闪失,你有任何不适也不许瞒着,明白么?”
邬如晦从善如流地道:“明白。”
他这般乖巧,陆昃反而眉心一拧。
邬如晦平静地补充道:“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吐几口胸口的淤血,那群枫树精大惊小怪,风医师见笑。”
风撷香撤开手,点点头:“它们也是关心则乱,阁下见谅,不过阁下说的不错,的确是五内郁结,淤血吐出来就好。”
陆昃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辛苦你跑一趟。”
风撷香摇摇头,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必同我客气,还是那句话,我是阿昙的朋友,应该的。
既然贵徒无碍,我就先——”
邬如晦冷眼旁观,听到风撷香就要辞别,冷不丁截住话头:“且慢。”
他轻轻往后一靠:“我的确无碍,你呢?”
那双鎏金瞳是看着陆昃的,因此陆昃一怔:“我什么?”
邬如晦淡声问:“你还好么?”
陆昃又是一怔。
若是别人提这个问,他必然会顺着话头贫个嘴,然而说这话的是邬如晦。
那些不合时宜的混蛋话讲出口,也嫌荒谬。
最终,陆昃皱起眉,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一百年:“谈不上好坏,小昙和昭然长大了,为师很欣慰,羌杳那孩子我没教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为师难辞其咎,九里明那小子的转世倒是找着了,但是不把卢羊拼起来,他恐怕也找不回前世的记忆和修为。”
邬如晦面无表情地听完,微微一哂。
陆昃瞅着他的神色,颇为头疼地想:坏了,还是不高兴了。
果然,邬如晦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似的,冷冷淡淡地撇开眼,转头问风撷香:“我学艺不精,于医术一道仅是粗通,请教风大夫,白发早生、经脉尽断、灵力尽散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极淡,并不如何咄咄逼人,但听得人冷汗都要下来了。
风撷香看向陆昃,陆昃看向远方:“……”
风撷香只能硬着头皮瞎编:“凡人白头许是因为衰老或者忧思过度,仙人…仙人也许是因为喜欢,至于经脉……我听闻有一种不破不立的秘法,呃……”
邬如晦垂着眼,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勾着剑穗,听到这通胡说八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大夫不吝赐教,在下受益匪浅。
那么试问,若有人修炼了这种不破不立的秘法,正处于经脉尽断的阶段,下一步该当如何?”
风撷香艰难地道:“自然是……尽量少动用灵力,平日里以温养重塑经脉为主。”
邬如晦点点头:“如此甚好,烦请风大夫开一张方子。
既是医嘱,又白纸黑字写着,定然没人会不听。”
陆昃:“……”
逆徒,阴阳怪气给谁听呢。
在师妹师弟面前是端庄体贴的大师兄模样,到他这儿就换了副嘴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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