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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尧有些挫败地恢复原状,继续扒饭,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蠢事。
蜡烛熄灭了之后,贺景忽然在黑暗中说道:“长久以来,我住那里就总有种负罪感。
人在舒适中变得安逸,好多想永远记得的事,就会不长记性。”
封尧认真地对他讲:“你没有变成那样的人。
你很好,长成了,你自己所期望的样子。”
在他看来,少年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严于律己,是他最欣赏的状态。
贺景对此只是翻了个身,面向了男人。
帐篷是能够容纳两人,他这一翻身,快离贴在一起不远了。
于是贺景又退了退。
无人瞧见,封尧的脸上渐渐爬上红晕。
贺景轻轻地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的。”
“唔,那可能是你的自我认知有些偏差吧。”
明明就好得不得了,否则,他怎么会这么,这么的喜欢。
今夜,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夜晚,特别适宜倾诉点什么。
而贺景,就刚巧产生了那么一些倾诉欲。
原因,可能是男人白天里说的那句发颤失控的话语,亦可能,是刚才所见的那个工整的人形方块。
总之,都是因为他。
贺景把头枕在胳膊上,一瞬间觉得自己多了个室友出来。
“我家,很久以前的家。
也就是那套复式公寓,十来年前,在它后面,原本有个小公园。
爸爸每天都要去店里忙,妈妈只去半天,其余时间就用来陪我。
但再忙,双休日里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会到后面的公园里去放风筝。”
“爸妈会一起准备食材,我们在公园里野餐,烧烤,遛狗。”
“家里养过狗?”
“嗯。”
贺景边回忆边道,“黑白的小型犬。
好多年了,跟我妈,是同一年去的。
每次回老家就托邻居照顾一下,是老死的,家里后来就不再许养狗了。
小枫对此特别有怨念,他很想要只狗。”
封尧:“难怪,像个狗来疯。”
贺景失笑,他在静默中望向虚空,这次语气更轻:“我是真的,很长时间无法接受,不能理解他。
但是,他是个好父亲,妈在时,他们俩都很好,几乎没吵过架。”
封尧伸出手臂,虚虚地揽住他。
“其实曾经,我并没有做到我该做的事。
这次,才真正做到。”
“我知道。”
贺景点头:“也是,你早就知道。”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出来,果然舒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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