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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椿还真不清楚这个事,她打听问:“他娘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病死的。”
陶桃左右看两眼,附近分明没人,她却压低了声音说:“我偷听山陵使跟爹娘说话,说我姐夫的爹被熊瞎子吃了,找到的时候不剩什么了,他娘就是那时候吓病了,之后一直好不了,没熬两年也跟着走了。”
陶椿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被熊吃了那就是活活疼死的,更可能是眼睁睁看黑熊撕咬自己的身子,直到血流干……只是想想就通体生寒。
“那时候邬常安多大?他是在山外念书还是从山外回来了?”
陶椿又问。
陶桃也不清楚,她只偷听到几句就漏了马脚,之后就被赶走了。
“等娘回来了你问她,她肯定跟你说,我问她她不让我打听。”
陶桃支招。
陶椿摇头,“算了,多少年的事了,没必要打听得太清楚。
这事你可不许在你姐夫面前提起,也不准再问。”
“我晓得,娘扯着我耳朵叮嘱过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陶椿回头,“大嫂,你来了?”
“你俩饿不饿?这都晌午了。”
冬仙从筐里拿五个八月炸,说:“这还是我二哥雨前放牛的时候摘的,还剩这几个没烂,垫垫肚子。”
八月炸果肉清甜,但籽多,咬一口果肉能吐十来颗籽,吃着麻烦。
陶椿还惦记着原主不爱吃八月炸的事,她吃了半个尝了尝味就丢了。
陶桃喜欢吃八月炸,她坐在石头上津津有味地吃,极有耐心地一颗颗吐籽。
陶椿让她慢慢吃,她继续去刷洗菌子上的泥土和腐叶。
七个人在山上转悠一个时辰合起来捡了一大筐菌子,估计有五十来斤,冬仙拿走二十斤左右,又提回来三四斤的松树菇,三个人刷洗这些菌子就忙了小半天。
回去宰了鸡,鸡下锅炖的时候,晚霞都出来了。
“鸡油菌跟鸡肉一起炖,黄牛肝和松树菇也往汤里放一点,铜绿菌也跟鸡一起炖,剩下的牛肝菌炒了你们明天带走路上吃。”
冬仙念叨,回头又说:“三妹,你去小叔家借坨腊肉,晚上炒盘白菇,松树菇也要跟腊肉炒。”
陶桃应一声,脚步轻快地跑了。
“我再和面蒸一锅馒头,你明天带几个路上吃。”
冬仙征询陶椿的意见。
“行,麻烦大嫂了。”
陶椿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来三天,吃了三只鸡,一条猪腿,把家里的肉都吃空了。”
“本来家里也没什么肉,去年熏的腊肉能吃到这个时候能剩多少?这可不是你吃空的。”
冬仙弯腰舀面,起身说:“再有一个多月,进了十月天冷了,到时候又能做熏肉了,那时候你再回来,我跟你学做菜。”
“大嫂你真好。”
陶椿感慨,“又大气又大方,一点都不小心眼。”
冬仙有点不好意思,她摆手说:“不说这个。”
锅里的鸡汤煮沸了,陶桃才蹬蹬蹬地跑回来,她手上提坨肉,说:“拿来了,小婶说不用还了,送给我二姐和我二姐夫吃。”
“我该去小叔和二叔家坐坐的,是我失礼了,下次回来再去赔不是。”
陶椿有些不好意思。
陶桃笑,“都晓得你一回来就去陵殿罚跪了,要不是怕伤你面子,二叔和小叔他们早来了。”
陶椿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她低头烧火,不说话了。
……
天色近晚,陶父陶母回来了,二人拔了半筐湿花生回来,陶母手上还提了一串淌血的肥田鼠,都是在花生地里砍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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