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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夜半天冷,要照顾好自己。
柳湘盈抚了抚掌心,没有丝毫的温度残留。
娄氏也好,谢远岫也罢,讨好一个和讨好两个罢了,无甚区别。
谢远岫说是回来却没有任何消息,娄氏那里也没有丝毫嘱咐,柳湘盈只能和孙嬷嬷琢磨,尽量布置地讨谢远岫喜欢。
过了大半个月,谢六才临时传了声今夜回去住,娄氏已经用过饭,在小佛堂念经,柳湘盈陪着娄氏,正在一旁抄写佛经。
谢六只传回来这一声,连老太太的面都不见,径直离开了。
娄氏闻言紧紧拧眉,“当这儿是外头的客栈,出府几年连规矩都没了。”
孙嬷嬷道,“官场诸事缠身,先前老奴还听说大爷有公务要麻烦三爷,都是一家人,难免要更上心繁琐些。”
娄氏捏紧佛珠,厉声道:“那他赶到逍儿出殡才回来,就一点不将亲生的母亲和弟弟挂在心上?”
孙嬷嬷没了声儿,柳湘盈更加不说话,一时间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娄氏是聪明人,一早就叫谢远岫回来支撑二房,只不过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众生诸根钝,着乐痴所盲。
柳湘盈心中平静,她不求什么大道理,人世欲望繁杂,她只想过得好点罢了。
最后一笔落下,娄氏叹息一声,柳湘盈直到,娄氏妥协了。
“盈娘,你下去安排吧。”
娄氏病后,二房的一应事务都交给柳湘盈打理,孙嬷嬷帮忙指点一二,两人倒愈发亲近了。
谢远岫的住处是年少读书用的,用具倒是一应俱全,只是衣服大多是年少所用,不合尺寸。
柳湘盈问了孙嬷嬷,对方也答不上来,更遑论娄氏,柳湘盈就按照谢远逍的尺寸放大一两寸,让宝仪楼先做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也做得差不多了,她让银环去宝仪楼拿衣裳,自己和绪兰又清点了遍院子里东西齐了才离开。
走过廊亭,绪兰搓了搓臂膀,柳湘盈把手炉塞给她,“临近春日还是冷的,回头还是让他们把门帐放下来,挡挡风也好。”
绪兰用力的点头,“太太,你觉没觉着三爷的院子里也怪冷的。”
柳湘盈道:“空落落的,又没点火盆,当然冷。”
手炉温暖,绪兰心中熨贴,说话也没有防备,她摇摇头,“是那种空落落的,心里冷的感觉,感觉从没住过人,一点人气都没有。”
主子离家,又是外面的大官,哪有院子荒败就如此下来的道理。
柳湘盈冷了声音,“这话我跟前说说就行了,三爷回来住后一个字别往外讲。”
绪兰低头讷讷道:“我知错了。”
“还有拨过去的人也都嘱咐清楚了,有些话烂在肚子里。”
柳湘盈看了眼低头的绪兰,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身前,道,“不然大伯哥他为何空了大半个月,却说是今晚就住下,一点时间都不留。”
绪兰不明白,低声喃喃,“可不是老夫人叫三爷回来的吗?”
柳湘盈只问了一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多年不闻不问,是你,你怎么做?”
绪兰低头沉默。
柳湘盈叹道:“这就是了,所以一个字都别多说,日后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的靠山,一个都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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