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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确定,就这么选。”
苏醒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沛诚没有在强光之后立刻穿越到一个尴尬得想让人挖洞逃跑的场景中,而是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因为周围嘈杂吵闹的动静悠悠转醒。
睁眼的过程十分艰辛,他只能依稀辨别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晃,但四肢百骸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得根本移动不了半分,有些像小时候被鬼压床的经历。
沛诚努力地睁大眼,但眼前总是像蒙了一层雾,看不真切,只有虚影。
他不停眨眼,试图把这层雾眨掉,可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迟缓得好像掉帧动画。
这时候,他隐约感到身边有人停下了脚步——一名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凑近了观察他的脸,而后倒抽一口冷气,大声叫道:“醒了!
108号床的病人醒了!”
接下来的接近一个小时里,沛诚身边来来走走好几批医护人员,对他的身体进行各种检查,他也终于慢慢恢复了神志,但手脚还是没有力气,只能认命地被人摆弄来摆弄去。
他发现自己并非醒来在什么邪恶的科学研究所,而是一所相当正常的普通医院,算是松了一口气——按照窗外的景色判断,应该就是自己原来城市的市中心附近,甚至还能看到公司附近的地标高楼。
没错,是他原来的公司,也就是那时候他加班猝死所倒下的公司大楼。
回来了,他回到原本的世界了,或者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沛诚五感依旧麻痹,脑子也一片混沌,但根本没有空隙思考——他身边围了五六个人在测他各项身体数据。
他的主治医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身材有些圆润,头发利落地绑在脑后。
她问:“你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沛诚下意识地点头,又迟疑地摇了摇头,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护士拿水过来给他沾湿棉签涂抹在嘴唇上。
“心脏停搏引起的急性脑缺血,”
医生说,“当时再晚送来几分钟就没命了。”
按照医生的话说,他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月,但因为没有受到什么持续性的颅脑外伤,还不够时间被判定为植物人。
护士将胃管帮他抽了出来,沛诚小口小口地喝了点水,一开口嗓子简直哑得吓人:“才几个月?”
护士长瞪着眼睛:“几个月还不长?你知道一般超过三个月醒不来的,基本就醒不过来了吗?”
沛诚对当时抢救的惊险场面毫无概念,只思考了片刻,又问:“那我的医药费是谁出的?”
“你爸妈啊,”
护士似乎觉得他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一个劫后余生,从鬼门关爬了几个月才爬回来的人,一睁眼居然关心的是医药费。
“哦对了,我现在帮你给他们打电话吗?你妈上次来都一周前了。”
沛诚总算显出一点惊讶的样子,问:“他们还来看过我?”
护士长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不然呢?”
她转头去问医生,“这孩子确定没撞到头吗?不是说大半夜从公司送来的,怕不是摔倒的时候撞到头了吧?”
医生示意沛诚睁大眼要检查他瞳孔的状况,凑近了一边观察一边答:“没有啊,你不听课?都说了没有颅外伤。”
“哎呀真是的,听说当时都凌晨一两点了?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为了工作连命都不要了。”
护士长不赞同道,“我看你家也不像家庭条件不好啊,拼死拼活工作丢了健康,值得吗?好不容易救回来了,还是第一个关心钱。”
沛诚不吭声——他嗓子疼得慌,心想:我只是在试图找出“这个世界”
不合理的地方而已。
另一侧的护士搭腔道:“好像之前也送过来一个加班猝死的女孩儿,不过她运气没你好,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可不是吗,我就经常和我女儿说,工作是做不完的,到了下班的点儿该走就走,那么辛苦干什么。”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了,还连带数落沛诚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健康。
沛诚艰难地开口打断他们:“我有一个问题啊,虽然现在才问……可能有点奇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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