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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怔了怔,这不是女使的差事吗?衡玉道:“不必劳烦萧将军,我记得路。”
“是怕府中还有其他刺客……”
萧夫人道:“还是叫景时陪着你回去我才好安心。”
萧牧看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窗外,道:“既如此,那便由我送吉画师。”
听他开口应下,衡玉脑中不合时宜地再次冒出“有求必应”
那四字横批,遂也不再推辞,起身施礼:“如此就有劳萧侯爷了。”
王敬勇抓了个活口,得萧牧吩咐,带了下去审问。
交待罢,萧牧便带着衡玉离开了萧夫人的居院。
路上萧牧并不说话,只是带路而已。
“将军可知那些人是何来历吗?”
衡玉开口打破寂静,声音略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发颤。
“审了才知。”
萧牧声音平静:“这数年来,各方势力凡入营洲城者,皆有所图,早已司空见惯了。”
听着这似有所指的话,衡玉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纵然他将她当作朝廷派来的奸细,也是正常的。
况且她的确有着自己的目的。
但她无意掺和这些政治之争,正想要装傻扯开话题时,见得前方夜色深深,脑海中立时再度闪过那挥之不去的画面。
她呼吸顿时不畅,脚步也沉重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披风。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牧慢下脚步,回转过头看她。
淡薄月色下,少女面色如雪,额角竟满是冷汗。
“怕血?”
萧牧敏锐地问道。
起初窗外打斗声她虽警惕却不至于如此,直到有鲜血迸溅在窗纸上——衡玉半垂着眼睛,没有否认地点了头。
方才鲜血洒在窗纸上的一幕,陡然间便与她记忆中那夜鲜血喷洒车帘的画面重合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阿翁惨死的那一夜。
“营洲不是太平之地,此等事日后无可避免,故而我劝你还是早些回京师为好。”
夜色中,萧牧神情平静地规劝道。
“不,我会习惯的。”
少女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惧色未退的眉眼间有着淡淡倔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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