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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佩兮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睁开眼。
匪盗靠得越发近了,侍卫一手执刀,一手控制着缰绳,马夫不见了……
刚才掉下去的,是马夫。
姜佩兮抬手擦掉唇上的血,防止自己开口说话时血流进嘴里。
“砍断绳子,弃马车,你一人骑马,会快很多。”
他诧异地回头,“郡君?”
匪盗已经收回了铁锤,重新甩起了锁链。
“我们不能一起被抓,好歹你有可能去报信。”
铁锤再一次砸向已经坑坑洼洼的车厢,姜佩兮抱着阿商往后躲去。
下一刻马车顿然失衡,颠簸着又向前行了几息,摔倒在雪地里。
一阵头晕目眩后,姜佩兮慢慢睁开了眼,她的右肩似乎撞到了什么。
除了初时的刺痛,现在一片麻木。
阿商从姜佩兮怀里爬起来,她已经哭了出来:“夫、夫人,您、您怎么样?”
“没事。”
姜佩兮摇了摇头,她听到木板碎裂的声音,是有人在试图砸开车厢了。
看向阿商,她只来得及补了一句话,便看到了辽阔的蓝天和四周白雪也盖不住的土黄。
她说:“别暴露我的身份。”
**
辽阔的戈壁下寒风硕硕,挂在杆头的旗子被风吹地扬起。
族长祖传的砖房里气氛低沉,里头的人已经吵了三天。
但其实也算不上吵,毕竟只有一个人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姚籍在砖房里走来走去,甩着袖子,越想越气,最终几步上前一拳砸在古旧的木桌上。
桌上摆放的茶盏一震,桌后端坐的人抬眸看了眼姚籍,慢悠悠道:“姚县公稍安勿躁。”
姚籍气得抬手指着就骂:“我想做的你他娘的全不许,现在你跟老子说稍安勿躁?周朔,你他娘要不要听听自己在放什么屁?”
“姚县公若是能想到不伤害人质的做法,周氏自当全力支持。”
周朔木着脸,将这句三天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再次重复。
“人质人质,你就知道人质,一天八百遍人质。
你这么被人质挟持着,就是中了那伙匪徒的道!”
姚籍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叉腰,“我们听你的,和他们谈,结果三天了,除了白给他们送了不少粮食,我们得到了什么?”
“好歹保证了人质的安全。”
姚籍一噎,他气得一脚踹上桌子,双手拍向桌面:“那我们上郡的马呢?你们周氏能不能有点出息,已经半个月了,别说围剿匪伙,你们他妈都快让他跑了。
你们的地界,你们连人都扣不住!”
一旁看戏的人冷笑一声,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讥讽:“你们姚氏有出息,自己地界的匪伙绞杀不了,反被抢了六百匹马,却又追不上,被遛了一路,遛到人家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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