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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向菡萏,递她眼色让她出来。
菡萏嘟着嘴不肯,春晓气恼的不便明言,厉声喝了句:“菡萏,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快出来。”
菡萏一仰头,将白银托盘放在榻上梗了脖颈说:“三姐姐你不要逼菡萏,锦王殿下的冤情我是帮定了,不是菡萏一个人的心思,所有灾民闻听锦王殿下的遭遇都气得炸开了肺,要来同皇上讨个公道呢!
你不愿意替我们写《万民状》,自然有人去写了!”
菡萏赌气和盘托出,春晓惊恼无奈,如今见也瞒不住,索性明言。
她本是犹豫不想惊扰了卧病养伤的锦王,惹他惊急;也拿不定主张是否让澜哥哥知道,若太子知道此事,会不会提起做些文章?这壁垒森严两军对峙的阵势,她一举一动不得不慎,而菡萏一语反是快刀斩乱麻了。
吃惊的不止是惊澜,他倏然起身喝问菡萏:“你们好大的胆子。”
愕然的是锦王,微动了身子牵动伤口一阵痛楚揪扯了眉头,倒吸口冷气问:“人到了哪里?谁在策划,让他们务必离去,惊扰了圣驾吃罪不起。”
一把掀开锦衾,挪了身子下榻。
菡萏慌忙来扶他,又急又恼要哭出来:“殿下你这口气就如此咽了吗?让那些小人嚣张!”
说着有意狠狠瞪了惊澜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说:“澜公子如今也不辨是非,同大公子他们一流了!”
惊澜不管她的抱怨逼问:“上《万民状》的人在哪里?”
菡萏翻眼瞟他,拖长声音回敬:“不晓得!”
“菡萏,你们糊涂,若是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说殿下居心叵测图谋不轨,难道你还想殿下获罪欺君冲撞圣驾被发配吗?”
菡萏这些将信将疑敛住些气焰,惶然的目光望向惊澜。
锦王挣扎了起身,春晓看出他的痛苦无奈。
“聂大人,烦劳聂大人速速以钦差身份下令封闭东西南三门,北门外灾民大棚延绵数里,昭怀这就去制止这场谬行!”
不容分说转向菡萏:“菡萏,速去备马,带我去城外拦截呈《万民状》的灾民。”
锦王随意的自称“我”
,春晓听来都那么凄凉,他在极力的改口,改口时又透露不自然的生硬。
“殿下留步!
此事惊澜去办。”
惊澜起身断然决定,他是钦差,他理应将此事化于无形中,不要扩大事端。
昭怀苦笑,望向惊澜的目光有些嘲讽,奚落道:“怕你聂惊澜还没那个本事劝退难民。”
笑容中的挑衅和自信,是锦王一惯嚣张的风格,身上伤痕累累,气度丝毫不减。
二人对视,彼此都报以一笑,心思自知,互不相吐。
春晓替惊澜劝阻昭怀:“殿下身上有伤,身子虚弱,不宜挪动,何况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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