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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车子,还有人行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都让余今安心。
这个世界,是有很多很多人的。
就算第八天他会忘记他看见过的人,他记忆里的街道和马路会变得空荡荡也没关系了。
因为他会记得这些光。
记得这些将整座城市点亮的灯火。
荣荀在红灯前停下,偏头看了眼一眨也不眨盯着窗外的余今:“怎么了?”
“……好热闹。”
余今恋恋不舍地将头摆正,却忍不住偏头挨着车窗,仿佛这样就能够将旁侧那些明亮的窗户刻入自己的脑子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南界的夜晚。”
大概是因为兴奋,余今话都多了几句:“荣先生,你应该不知道,我小时候是在内陆的一个小城市里出生的。”
他比划了一下:“那边就这么点大,虽然十几年前科技的确没有那么发达,但我们那,完全可以称得上落后了。”
荣荀敛眸,细长而又浓密的眼睫掩住了眼中的神色,他好似很有兴趣地附声:“哦?”
余今便顺着说了下去:“那里真的很小。
没有公交车站牌,坐公交车得靠拦,要下车得靠喊。
那里的步行街空荡荡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没有几家店开着。”
“还有…没有什么小区,几乎都是社区楼,社区楼附近还有好多田。”
“我家后面就是一片草地…不过后来新盖了楼,但也不是小区。”
余今其实记得的也不多,毕竟他能自由出门还是六岁前的事,六岁后他的行动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就算后面偶尔出门,也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周遭的环境,还是到八九岁的时候,余今才勉强稳定一点,终于能够回家。
可他在家没住多久,就被送到了南界。
“还有,你知道吗,我们那过河如果不走桥,走水路的话,居然是坐渔舟,就那种小小的破破的,像武侠片里的小舟。”
说到这里,余今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样,笑着说:“我还坐过,我记得是五毛钱一个人。”
荣荀稍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那个时候应该还很小吧?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坐船?”
余今怔了怔。
他微微拧眉,本能地想要去回忆:“应该不是,我记得……”
余今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不仅空白还很模糊。
所以最终他只能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但我应该不是一个人。”
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记忆缺失:“因为我们那坐船很麻烦,要从一个坡下去,坐了船上来后又要从一个坡上去,而且坡上去后好像还要翻一座小山还是什么的,反正还要绕一段路,我记得那边还有个小学还是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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