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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北三院,你妈妈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犹豫?”
他还是默不作声。
“蒋其岸,你看你,又不说话了。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犹豫,而是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从头开始,你就把我当一个能让你高兴的附属品,你连给并肩作战的权利都没给我。”
蒋其岸只是垂眸,狭长深邃的眼睛被睫毛遮盖。
他迟缓了许久才开口:“我妈结婚前是很出名的才女,一手好文章名满戏剧界,连周正央都崇拜她。
到了年纪,上傅家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外公千挑万选选了家世相当的其家继承人其景山,我妈和一肚子权势地位的其景山完全合不上,结婚没多久,她喜欢上了其家的一个保镖,那人也不会别的,就会点摇滚乐和念几首诗,但我妈被他哄得,和其景山提了离婚,其景山不同意,傅家更不同意,她就和保镖私奔去了港城。”
说起港城,蒋其岸摇了摇头。
“她在港城生下我,没了家里的支持,他们到港城以后过得很苦,那个保镖染上很多恶习还一直暴力我妈。
我们被带回京州时,我妈已经不太正常了,她对我时好时坏,好的那个教我写诗念书,不好的那个只会打我,尤其是我的眼睛,我妈一看到就会发疯。
我到京州见到其景山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就是其家人的眼睛,她最早时候以为,我不是其景山的孩子。”
他苦笑着碰了碰自己的疤痕,那道很靠近眼角的疤,再往上一点,蒋其岸一定会失去一只眼睛。
“这就是她失手弄的。
小时候,我是真的恨她,她最早发病的时候只有我发现,但我谁也没告诉,我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恶化,甚至还经常刺激她。
我觉得我妈对不起其景山,外公那么强势,逼得其家不许接其海母子回门。
再后来,蒋奶奶去世,外公要我回其家我觉得没脸,就离家出走了。
我还在港城找到了那个保镖,可他告诉我,其景山其实什么都知道,其海其实只比我小十天,我妈私奔,本来就是他有预谋的。”
连樱安静地听着,樱花还在飞舞,让这个陈年往事变得更加零碎。
“那一阵,我是真的疯了,是阿知把我从泥潭里揪出来的,他劝我上一代的事情就让上一代终结,于是我就去创立了合岸,弗兰是蒋奶奶最后一任秘书,周正央是我妈过去的学弟,你是知道我的,合岸一开始就很成功。”
回忆着往事,他额角慢慢渗出冷汗来。
“其景山折腾又无能,其家在他手里落寞的很快,他父亲,也就是我那个爷爷,准备放弃他,要找傅家再让我回去。
那时候我想,这本就是我的,我干什么不要?结果,那年冬天我刚到京州就开始头疼,再查下去,是其景山其海干的。
后来,我学会了在傅家其家当中挑拨离间,利用他们每一个,换来其家老爷子的遗嘱只有我一个。
我做过哪些事,说出来,脏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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