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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下了车回御景邸。
原本打算晚上和沈礼在家里吃饭,路过超市的时候,她特地下去买了食材回来,就等沈礼回来做饭。
她把东西一样一样塞进冰箱,这一顿吃不了,下一顿还是能吃,她估计以后家里的伙食都得靠沈礼,靠她一人,能把厨房给烧了。
等沈礼的间隙,她把楼上的主卧收拾了一番,原来客卧里的东西全搬到主卧,书房也合二为一并作一间使用,总不能夫妻俩还这么见外,分两个房间住着。
天色渐渐转暗,夜幕沉沉降临,她没等来沈礼的车,而等来应畅的电话。
聂维芙坐上车的时候,捏着钥匙的手一直在颤抖,她趴在方向盘上深深地呼吸,稳定心跳后才启动车子,慢慢驶出别墅。
应畅是背着沈礼偷偷打电话给她,起因是沈礼下班开车回来接她,路上偶遇一场交通事故,本来这场事故和他没关系,是一辆跑车把另一家私家车撞到路边,私家车的司机下来和跑车车主理论,两人一时起了冲突,跑车车主把人打了一拳后径自上车打算离开。
不知是他操作失误还是故意挑衅,跑车车主猛地踩油门,歪歪扭扭像火箭冲出去,然后撞上迎面驶来的沈礼。
沈礼当时正想给她打电话,避让得及时,车头撞到护栏上,伤到了手臂。
聂维芙到病房里,看见他半躺在右手臂打着石膏,另一手举着手机在和人打电话,似乎是同商临,语气轻松地说他出了车祸,只是手臂骨折,没什么大问题。
话没说话,目光稍转,瞥见门口的人,他说了声后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向她勾勾手,示意她过去。
病房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外面走廊的光线也稍显微弱,她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中央,背对着光线,影子倾倒在地面上,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沈礼默默地叹了口气,又向她招手。
这回她挪动步子走进来,进来的同时反手掩上门,啪嗒门锁落下,寂静的房间越发得寂静。
沈礼这才看清她的一双眼睛湿湿的,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他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让她床边的一个位置,低哑着声音问:“怎么过来的?”
聂维芙在看见他时,已经有些憋不住,听到他的声音后,喉咙哽咽一下,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流出来。
他不停地抚着她的发顶,低声说她说话,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稍一张嘴呜咽细细碎碎传出来。
聂维芙在他面前一向嘴硬,从不说软话和好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气他,他哄她,此时在他面前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你哭得我都想哭了……”
他有些无奈地说,“我只是手臂骨折而已。”
话音刚落,沈礼忽然意识过来,她为何如此大的反应,车祸于她,怕是她永远都难以忘记的阴影,当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令人心疼不已,而现在经历第二次,他能感同身受,只能任由她哭着发泄情绪。
谁都不知道她在开车过来的路上,她总共停了三次车,平静颤抖的双手缓和心中的情绪。
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没有他会变成什么样,地球不会停止运转,太阳第二天照常升起,或许明天会是个艳阳天,然而对她而言,这一切的存在已没有了意义。
十二岁失去母亲,十五岁父亲再婚,二十二岁挚友离去,她的小半生悲喜掺杂。
当雾霭悄然散去,月光渐出云层,繁星点缀浓稠夜幕,些许微风拂过,惊动树梢上的鸟雀,一根心弦微微颤动。
她一直都在等,所幸,兜兜转转,侧眸回望,终于等来一个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在这里结束,两人互明心意,之后的发糖生活会放在番外里更新,除了发糖,打算写元元和沈礼沈乐的少年成长生活,以及一个副cp的番外(方旋和商临),追妻火葬场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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