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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它永远都是孩子。
它拥有和恒星同纪的永恒生命,除非自杀或被抹除,它永远都不会死去。
它对一切充满好奇。
它问我辣椒吃起来是什么感觉?我打发它说是痛觉,实在不行你咬咬你尾巴。
它似懂非懂,咬了口自己的尾巴,当作在吃辣椒。
吃了几口依旧没感觉,它当场给我表演一个把自己吃了又吐出来。
‘是不是很厉害!
你们人类做不到吧?’它高兴地问我。
我说,‘这种行为艺术对人类而言还是为时过早。
’做植物人的第二年,受锢于笨重的肉体,我快被孤独逼疯了。
我逐渐意识到,唯一能和我说话的只有它了。
于是,不管这是条在一年前还和我火拼的虫族,还是别的任何生物,为了留住这个唯一能和我交流的虫,我没再敷衍它。
我在精神世界里构建出它想要体验的具象世界。
它想吃辣的,我就往它嘴里倒酸辣粉;想吃甜的,我就给它啃糖果。
我模拟出首都星最繁华的城市,我们俩一起在城市里坐过山车,从最高的时政议会大厦,到最低的港口海滩,好几十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它被拧得打了结,在地上滚来滚去。
三年以来,多亏它存在,我的精神世界才没有滑向崩塌。
我和它有很多快乐的回忆。
虫族学家总是声称,硅基生物没有情感枢纽,它们的一切行为都源于最原始的动力——饥饿与掠夺。
但我发现虫不是没有情感枢纽的,在它们的世界里也存在着懵懂的爱与恨。
譬如这条不太聪明的时间涤虫,它很纯粹地喜欢着我,像孩子交到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要将手心里纯白的茉莉花送给对方那样。
然而,我很复杂地警惕着它。
想到战争,想到挂在铁栅栏上的肠子和死去的下属……这些记忆密密麻麻,从未远去——我无法和它成为朋友。
我当然知道活在抽象世界的时间涤虫是最无害的虫,它们从不参与任何具象世界的斗争,可我无法放下芥蒂。
直到它用它的死亡帮我延续了我的未来。
‘你想要我拥有怎样的未来呢?’我问它。
那时它已经开肠破肚,透明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一道无法愈合的缝。
我的精神世界正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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