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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舟审视地看着楼延,忽然扯扯唇,竟然笑了,“你让我感觉很熟悉……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笑容和上辈子傅雪舟毁灭世界在大火中微笑的笑容一模一样,楼延只觉得恶心,他心中的戾气翻倍增加,甚至都想朝傅雪舟吐口口水了,冷冷地笑道:“呵呵。”
傅雪舟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楼延的拒绝与厌恶,他轻轻地呼吸着,睫毛低垂,长而黑的睫毛上,小小雨珠一个个滑落,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傅雪舟忽然用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将楼延抵到了一颗粗壮的柳树上。
“嘭!”
几乎是眨眼之间,楼延的背部就狠狠撞上了大树,他闷哼一声,下一瞬,楼延的两只手就被另一只瘦削有力的手攥着强硬地举起在头顶。
楼延抬头看去,就见在月色雨雾下,傅雪舟距离极近地站在他的面前,身形几乎要遮挡住树林之中朦胧洁白的月色。
他的银发垂落在背后身前,恍若月色化作的神明,就这么淡淡地低着头攥住他的手腕,又问了一次:“告诉我你的名字。”
楼延掀起眼皮,感到很好笑,他也真的笑出声来,“让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都是脏了我的名字了。”
傅雪舟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拿起唐刀,干脆利落地穿透了楼延的双手,将楼延狠狠地钉在了柳树上。
楼延脸色微微扭曲,双眼似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傅雪舟。
剧烈的疼痛从掌心中传到神经,血液滴滴答答顺着刀锋和楼延的手臂滑落,一些滴落在了楼延的头上,还有一些血迹滴到了楼延的额头,又从楼延的额头滑落到高挺的鼻梁,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血痕。
做完这件事的傅雪舟却像是随手摘了一朵花、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松,他还是垂眸看着楼延,“叫什么?”
“……”
楼延呼吸声略微变得急促,还是一个字也不说。
傅雪舟又微微笑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碰上了楼延脸上的鲜血。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过于苍白,其上还布着青紫色的脉络。
这只手沾着楼延的血迹微微往下,划过楼延脸上的油彩,下巴,然后到了楼延的身上。
他一点点从上到下地摸索楼延身上佩戴的武器,从外套内部的口袋里找出了一把美工刀,外面的口袋里找出两把匕首,腰间的电击棒,两个小小的铆钉戒指,腿上口袋中的另外一把小刀,以及一小瓶喷雾剂——小腿上也绑了一把锋利的巴掌大的匕首。
还有那把手枪和子弹。
这些武器都被傅雪舟扔在了一旁,最后竟然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形状。
傅雪舟蹲下身,最后摸索着楼延的脚踝和鞋,他的手刚碰上楼延鞋面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楼延朝着心口狠狠踢了一脚。
傅雪舟被踢得摔倒在地,他抬起头,就看到楼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把你的脏手拿开。”
这一脚用了楼延的十分力气,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现在只怕已经猝死过去了。
傅雪舟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拿过从楼延身上搜来的手枪和子弹,站起身后慢条斯理地将子弹放入手枪内。
这是一支八发子弹的手枪,是贺明在狙击枪之后主动送给楼延的。
傅雪舟装完子弹,重新看向楼延,“武器都没了,也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楼延冷漠地看着他。
傅雪舟自言自语地道:“硬骨头。”
他将那把手枪轻轻地放在了楼延的肩头,又笑了笑,“但我想起来了。”
“你姓楼。”
“嘭”
的一声枪响,楼延肩头被破了个血洞。
傅雪舟极为固执的,歪歪头再次问道:“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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