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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佳佳吃痛回头:“卧槽!”
闻遥问她:“你有带花露水吗?”
她边问边挠痒,素来白净的皮肤有很明显的挠痕。
这姑娘挠自己也不留情,一道一道红得惊心。
严佳佳无奈摊摊手,给她看空落落的桌洞边缘:“没有。”
她带的那一瓶用完了,瓶子都丢了。
闻遥烦躁了。
她“砰”
地撞合了窗。
窗外夜色深重,几盏路灯明亮,月色清淡,蝉鸣聒杂,透明玻璃上还有飞蛾扑棱,教室里的几只栖在灯上墙顶。
闻遥更烦了。
她要活捉一只蚊子!
虐待它,肢解它,让它微弱的哀嚎,让它痛不欲生,后悔咬了她,然后用蚊子界的沟通语言广而告之她是个危险的人物,让所有蚊子敬而远她…以儆效尤!
苏姜带着他冒热气的保温杯到的时候,晚自习第一节课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不少同学抬眼看姗姗来迟的老师。
苏姜说:“继续看书啊!”
然后坐在讲台后的红木椅上,掏出来手机横着玩。
闻遥想,要命了…狗屁蚊子,拍都拍不到,更别说什么活捉一只蚊子。
她趴在背了一半的地理书上,埋脸自闭,胳膊贴脸,直直垂到课桌外。
就连筋脉明显、看着就不足二两肉的手背上都是小红点点——被过分宠爱了。
闻遥没闭眼,觉得身边忽然暗了一下,她抬起脸,侧头,有种奇怪的感觉,看到了身边的空位上多了一个段思远。
段思远还是她傍晚时候看到的样子,清丽淡然,就是…
闻遥看了眼在讲台上玩手机玩得八风不动的苏姜。
就是…场合不太对。
这不是…她们三班吗?
闻遥唇角一弯,才顾得上目光疑虑,口型示意,问段思远:“你来这里干嘛?”
段思远把手上的数学试卷放下,食指竖在唇中,比了个“嘘”
,她看了看讲台上的二班的数学老师,确认老师的目光绝对专注在手机上,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风油精和自己灌在喷雾瓶里的花露水。
段思远教室里蚊子也不少,她只挨了两口都觉得痒,一向皮娇肉嫩的闻遥估计更难受。
闻遥眼睛都亮了:“给我的?”
她给段思远看自己的手背和裤腿盖不住的脚脖子,有的只一点点红,有的面积就大了。
闻遥控制不住,痒了就挠,挠出好深的红印子也没一点用。
段思远推了一点窗,风倏忽进来,夹着夏的味道,她把风油精敞开盖子放在窗缝之间,指腹在花露水喷口处沾了点,摁在闻遥最显眼、最红的手背上和手臂上,给她摁了摁,揉了揉。
段思远神情举止过于郑重,郑重到…闻遥想了很久,才确定那只是一个蚊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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