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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上辈子自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到上小学前她都是个娇蛮的小姑娘,直到被父母接回城里上学,感受到父母对自己的冷漠和对弟弟的热切,她便忽然长大了。
那时候的她,从乡下初初进城,一起都是那么陌生,父母也无暇从弟弟身上分心关爱她,她就一个人慢慢摸索,害怕的时候、被嘲笑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孤身奋战。
眼前的薛劭,不知怎么的,就让她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薛劭闻言,郑重地点头道:“我会跟我爹说的,将来一定加倍还给你。”
郑绣不由轻笑,她猜的没错,这孩子心事重,多半不愿意欠人家的。
这样说好了是‘借’,有借有还,也能让他安心。
这时,堂屋里就清晰地传来郑誉的惨叫声。
‘哎呦哎呦’,连哭带叫的。
薛劭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大路上看到老太太牵着他家的激雷,他跟了一路,后来又看到来寻人的郑绣。
他又跟着她回家,在篱笆外就看到她拿着扫帚追打她弟弟。
见了她凶悍的模样,本是决定直接上门来要狗的他,忽然就踌躇犹豫了……郑绣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起身去了堂屋。
郑仁正拿着藤条打儿子的屁股。
郑誉叫的虽然惨,但并不敢躲,乖乖站着任他爹打。
见她出来,郑誉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姐姐。”
郑绣横了他一眼,但还是对着她爹劝道:“阿誉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郑誉从善如流地点头保证:“爹,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郑仁这才停了手,对郑誉道:“你长了记性就好。
别回头又惹出什么祸端。”
不过郑仁也清楚,儿子顽劣调皮,好了伤疤忘了疼,多半还是不会大改的。
只希望他开年后去学堂上了学,开了蒙懂了道理会好些。
郑誉捂着屁股,眼泪汪汪的。
郑绣一挥手,“去屋里看看薛劭,那孩子要是还不舒服,就出来说一声。”
郑誉虽然不愿意跟脏兮兮地薛劭打交道,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进了屋。
郑仁面对儿子是个严父,面对长女,可就是个格外和蔼的慈父了。
尤其妻子几年前病逝后,家里都是女儿一个人在忙活,还要拉扯弟弟长大,前两年还生过一场大病,差点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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