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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烟尘向四周散开,碎片从半空中坠落。
於夜弦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又被宣恪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烟尘四起,耳边什么也听不见,其他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甚至能感受到颈间宣恪呼出的气流。
他不应该去救冉羽吗,於夜弦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困惑。
大概是自己离得比较近,冉羽那边来不及跑,所有宣恪顺手了,肯定是这样。
烟尘散去后,丹夏的内城驻军终于到了,这场战斗在一场生死威胁之后总算接近了尾声。
狙击枪没有再响,宣恪却很敏锐,立刻起身回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钟楼,深灰色的吊钟微不可见地摇摆着,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钟楼的楼梯口,卓璃背起狙击枪,戴上黑色斗篷的兜帽,斗篷下的红色裙摆一闪而过,她揉了揉自己因为开枪而酸疼的手腕,把高高绑起的单马尾紧了紧,灵巧地钻入钟楼楼梯间的昏暗中,消失不见了。
内城驻军赶到,城门边的战斗进入收尾阶段,反抗军忙着逃命,没人再去管河边的於夜弦和宣恪。
“看什么呢?”
於夜弦伸手在宣恪的眼前晃了晃,“钟楼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
宣恪收回了目光。
“回去吧。”
於夜弦指了指另一边,“弟弟,你家小朋友的目光快把我穿透了,你再不回去,他又要编排於夜弦的无数种死法了。”
冉羽的脸色的确不好,但却不是对宣恪,他看着被押到自己面前的反抗军,忽然毫无预兆地大笑出了声,连审问也没有,就对着面前人的四肢处开了枪。
不会致命,却会给中枪的人带来巨大的痛苦。
他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全部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这位少总督生着一张天真的娃娃脸,平日里做事却都很残忍,毕竟当初牧南a区用极刑处置战俘的命令,就是他亲手签下的。
“带回去。”
冉羽说,“不用审问了,放进密封的箱子里,扔下云间海。”
“宣恪?”
冉羽问。
“知道了。”
宣恪应声,走到了冉羽的身边,“交给我吧。”
他推着冉羽的轮椅向远处走去,没有再回头,手心里拿着的,是於夜弦刚刚递过来的另一块水果糖,这大概是於夜弦表达谢意的方式。
又忘了把怀表还给他了,宣恪心想,下次吧。
“你怎么了?”
樱桃问,“怎么一直盯着人家。”
“没事,羡慕一下别人的生活。”
於夜弦转身,“走了,工伤,去内城医院住两天。”
“你不是要去天行岛的边缘吗?”
樱桃还替他记着,“不是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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