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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面对宁镜,萧玥更不会对他的话听之信之:“那你说说他怎么下的毒。”
宁镜却是想也未想,说道:“这件事并不难,酒杯,佳酿,解酒药,凡入口之物,任何一样都会有机会。”
“若是如此,当夜来的是四个太医,皇上难道不会知道?”
萧玥几乎脱口而出,但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沉。
宁镜注意到了,轻轻笑道:“有区别吗?”
哪怕是知道萧国公中毒,皇帝也不会管的,或者说,有人替他动手更好。
萧玥胸口堵得厉害,却无法发泄,而有人却还要让他将这口气,和着毒药一起咽下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的目地?”
“我能帮三公子。”
宁镜笑眯眯地说道:“我想和三公子合作,保国公府,护萧家安,甚至……”
宁镜的身子朝着萧玥靠了靠,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了,那双结着寒冰的眸子如同一颗剔透的冰晶,在烛光下闪出一丝惑人的光彩:“三公子,你想回漠北吧。”
以利诱之。
萧玥看着眼前人,他知道,宁镜又再一次看透了他。
萧玥眸光闪动了一下,但随即便平静下来,他任由宁镜靠近,盯着那张玉般的脸:“这件事不需要你。”
宁镜歪了歪头,眼眸微微眯起,像一只在打量着食物的小动物:“真的吗?”
萧家两子,手中握着的可是大渊朝最精锐的兵马,一南,一北,几乎可以说是捏住了渊朝的命脉,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让萧家再出第三位将军的,当初萧立靖封威武将军,与此同时,便是萧常安封护国公,明升暗降卸兵权。
同时将萧常安一家全部召回永安,既是制衡,亦是为质。
所以这几年,不管萧玥在京中闹出多大动静,皇帝都是包容,包容,再包容。
只要萧家两位将军不死,他便不可能出永安。
宁镜这时退了回来,坐正了身体:“三公子,我知道国公爷不会参与夺嫡,护国公府也不想趟这一趟混水,但身在其中,又如何能真的独善其身?你能,国公爷能,其它人呢?并非人人都如我,我亦不如人人。
钱府医之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以威胁之。
萧玥冷冷地道:“所以呢,你要什么?让我帮你杀了宣离?”
宁镜却是摇头:“国公府不能参与夺嫡,宣离虽不是太子和雍王,但也是皇子,死他一个无所谓,但三公子代表的是萧家,萧家杀了一个皇子,那便是公然与皇权为敌。
他要死,也不能是三公子动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宁镜却是一笑,只说道:“我身虚体弱,自然是想要三公子护我周全。”
萧玥没有说话。
宁镜继续说道:“宣离已经对萧国公动手,此计不成,必有后手,三公子要保全国公府,必与宣离为敌,我愿助三公子一臂之力。”
萧玥看着眼前身虚体弱之人,只敛了眉目沉思。
两人不知不觉谈了许久,此时夜已经深了,外面漆黑一片,衬得屋中烛火越发明亮安静。
宁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萧玥跟前,神情不再有刚才的玩笑之意,他整理衣冠,郑重地朝着萧玥拜下,将自己的目地坦然相告:“宣离杀我宁家一十三口,此仇不共戴天,宁镜此生铭记,承蒙得公子相救,才能有我今日之机,我欲杀宣离,只求三公子能护我周全,大仇得报之日,宁镜愿以命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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