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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孩子磕磕绊绊的叙述中,聂书洋也知道了这个原来的主人恐怕是为人刻薄,不得人心。
想到这儿,聂书洋不禁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以后都得顶着这个壳子,就是邵昕棠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切自有定数,邵昕棠不仅跟自己上辈子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职业都没有区别,只不过自己前世声誉高盛的职业到了这里却变得格外卑贱。
还有自己这个身体现在签了卖身契,等于背了巨债,邵昕棠暗自摇了摇头……但生活总是要过,重来的一次生命,他就当是偿还给身体原来的主人了。
这几天来的人们口中说的尽是些让自己“想开些”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类的话,他还推测出原来的邵昕棠可能是自杀了,因为他也发现,自己脖子上是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勒过……应该是上吊……
一个男人居然上吊,太娘了!
邵昕棠心里不屑的想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问:“那、我为什么……呃,轻生啊?”
狗蛋脸色古怪,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出答案。
“呃……因为于司令要你去……伺候他……”
邵昕棠口里的水没含住,一口喷了出去,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伺候?
希望不是他想的个意思……
唱戏
邵昕棠觉得很头大,本来一笔未知数目的巨债已经很让人上火了,如今还被一个军阀看上,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闭关锁国必将导致灭亡,人必须生活在社会中。
所以邵昕棠纠结了一夜后,就决定出去寻求自己的解亡之路。
“红墨”
戏班的位置有点偏,在沈阳北街的胡同一个老平房里,几个占地不小的院子被班主买下来打通,连成小半天街。
阳光晴好,蔚蓝的天空像是被水冲洗过般明亮剔透,初夏的微风轻轻吹着柳条,院子里几个戏班里的小孩儿正训练着各种技艺,还有手拿竹制戒尺的师父在一旁不时敲打一下。
邵昕棠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就看到这样热闹的情景,几天来的担忧和疑虑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陆海正教训一个弟子,看见弟子不断向自己使眼色,回头一看,就见邵昕棠站在树影里,斑驳叶斑下的五官极其精致漂亮,正看孩子练功看得专注。
“邵先生。”
陆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邵昕棠走去:“身体可好些了?”
邵昕棠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五六十岁,下巴上一把白胡子,却精神矍铄的陆海,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就微微一点头说:“好多了。”
邵昕棠以为这样不带姓名的话很是不礼貌,但他不知道,在别人看来,今天的他已经是格外热切了。
邵昕棠被于司令看中,于去司令府的前一晚自吊于房梁的事儿谁不知道,如今死也死过一回,又出了门来,八成是想通了些。
而且就凭邵昕棠这招人的小模样,不定哪日就成了人家的小心肝,现在当然是人人想要巴结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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