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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迟毛骨悚然。
顾钧:“我没有说谎,我羡慕你,沈星迟。
羡慕你这么多年来可以尽情向顾绾表白,羡慕你可以不顾一切冲进婚礼现场拽住顾绾的手大喊带她走,这些我做不到,大概一辈子都做不到。
起初你被关进别墅,我冲你发火,不过是披着好哥哥的外衣,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
我嫉妒你,又羡慕你,沈星迟,我不想让人知道如此龌蹉的心理,偏偏让你知道了。
很抱歉,我不该拿你泄愤。”
沈星迟这种人,你来硬他比你更硬,你稍微服软他便束手无策,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你不用这么说……”
沈星迟结结巴巴道,“你够厉害了,从小大家全在夸你,学习好,长得帅,又会管理公司,前途无量。
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哈哈哈干笑几声,见顾钧完全不搭腔,自动闭上。
静若木鸡。
顾钧想笑,忍住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受到沈星迟的安慰。
“那你呢?”
“我?”
沈星迟挠挠脸,“我还能做什么,我就想假如能碰见绾绾跟她道个歉,再跟姓林的道个歉,是因为你脾气太臭,我才跟你呛的。”
顾钧:“那我们这算和解吗?”
沈星迟:“我、我尽量。”
尽管此前他们还在互相嘲讽甚至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但之间的感情不能简单用仇恨就可以概括。
沈星迟:“那什么,你以后要是遇到合适的,可要好好坚持啊。”
乱七八糟勾搭人的情话他信手拈来,真心实意地要说几句宽慰话,舌头恨不得全打成死结。
顾钧:“怎么说?”
沈星迟暗骂了句,嘴笨地解释:“听说有些人周六晚8点半更新-v-一碗下肚,沈星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肚子里终于暖和了些,把碗交给女佣人后,铺好薄被,乖乖躺下。
手腕上的伤口被后来的女佣包扎好,顾钧稍稍转动手腕,抬眼看见裹住被子只露出个杂毛脑袋的沈星迟,他安静地抿着嘴,睁大的眼睛被灯光一照透露水光,望上去特别像幼猫的瞳孔,表面懵懂听话。
女佣接过碗,提起药箱离开。
房间里重新恢复宁静,月亮似乎出来了,一抹清冷暗淡的光洒在顾钧的肩头。
沈星迟打了个哈欠,兴许是下午打的药起功效,有些昏昏欲睡。
顾钧起身,关掉大灯,反身扭开床头矮灯,压低,仅泄露出几抹模糊的黄。
他坐下,对着那点光,翻开书——书是之前照顾时留下的,一直放在桌上没带走。
沈星迟沉默地看着,想起前几次高烧未退,好像也是他在身边,可能生病之下人总是很容易感到脆弱和难过,他突然开口:“不走吗?”
顾钧:“想我走?”
舌头紧张地顶住牙齿,恍然间一点点苦涩的药味在喉管间弥漫开来,大脑越发昏沉,高烧遗留下来的热度至额头扩展到全身,沈星迟再问,小声的:“你会不会走?”
这和刚才是截然不同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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