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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石室,迟鹤亭摘下缚目的绸带,狠狠吸了一口裹着细雪的寒气。
寒凉彻骨。
那声颤抖的呜咽在他耳边犹自回响着,如刀刻在心上,伤极痛极。
“说吧,要我做什么?”
方鸿轩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木盒,递过来道:“不急,你体内尚有本座留下的蛊术,此行去后便与玄宗再无瓜葛,这蛊还是解了为好。
盒中装的乃是蚀骨香,只要将剩余的香料点燃,蛊虫便会亡于体内,蛊毒自解。”
蛊虫亡于体内,那恐怕自己也离死不远了,真是好算计。
若不知内情,还真以为这老东西良心发现,给出这么丰厚的报酬。
迟鹤亭心中嗤笑,不动声色地收下木盒,道:“多谢宗主。”
“只要事情办成,本座不会亏待于你。”
方鸿轩愈发和颜悦色,“本座已与晌清欢约好四日后子时相见,你去陵德湖一趟,将怀远接回来。
记住,本座要见到一个须全尾全活蹦乱跳的侄儿,你要小心护着。”
迟鹤亭疑惑道:“只是去接个人?”
“自然不止。”
方鸿轩转了转扳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深得宛如一口古井,底下盛满了翻涌的浓厚恶意,“玄宗都被人欺负到门口来了,本座当然要杀鸡儆猴,否则教人看轻了去。
你接怀远的时候,顺道再杀个人——对我们鹤亭而言,应当不难吧?”
“……”
迟鹤亭呼吸急促起来,“宗主想杀谁?”
“晌清欢。”
清兰院的大门已紧闭了整整三日。
左护法连饭都送不进去,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不得已找来了岑熙,道:“岑小公子,你进去劝劝,这么下去可不行,阁主醒来非把我脑袋砍了不可!”
岑熙手里拎着把煎药用的蒲扇,瞧了瞧左护法提的食盒,严肃道:“无昼哥他三天没吃饭了?”
“也不能说是一口没吃。
前两日端进去还动了一点儿,今日不知怎地完完全全不给开门了,我这做属下的也不敢乱闯……”
“护法大哥,劳烦你去厨房把药滤好,送去给阁主服下。”
岑熙接过食盒,“这饭我来送。”
“辛苦小公子了。”
左护法走后,岑熙敲了敲门,没动静,又绕去窗户边,发现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
他退回门边,抱着食盒坐下来,对准门缝道:“哥——我来送饭,你再不开门我只能上房揭瓦了,哥——你听到没……哎哟!”
江无昼一手扶着门,一手搀了岑熙一把,道:“别闹。”
“你闷在屋里做什么?”
岑熙好奇地探头瞧了瞧,却被江无昼挡住,岔开话题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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