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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夏月一张娇俏的脸又红又白,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溪被元焘扶着登上马车,放下车帘的刹那,善华寺红墙角落处一个似曾相熟的身影悄悄闪进阴影里,她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眼花。
元焘却在放下车帘的一刹那脸色阴暗,对高欢道:“去查一查,她怎么会有那个形状的项圈?!”
澄清自善化寺归来,云溪觉得元焘看她的目光愈加宠溺,每每看奏折时累了时,他总喜欢将她抱在腿上,时而摩挲她如同绸缎般乌黑亮泽的秀发,时而唇角微弯,在她唇瓣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间或夜晚睡觉时起了情致,他也极尽温柔,总是适可而止,生怕把她弄疼似的。
云溪有些感动,但每每思及夏月居然有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玉项圈,心里便总有根刺扎着似的,其实并不舒坦。
反倒是某天早晨枕着元焘的胳膊醒来时,他突然盯着她的眼睛说:“那个项圈不是我送的!”
云溪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元焘在说什么。
“从前她被恶霸欺凌,我恰好路过,帮她解围,之后担心对方报复,便时不时过去看一看她,听她弹几曲喝几杯茶,仅此而已,没有其他。”
闻言云溪秀目低垂,心道坊间传闻多半果然是不实的,把脸埋进他怀里,极轻极轻地“嗯”
了一声,心底却是一片暖融融。
元焘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没想到,我把她引为知己,她却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趁着给我端茶倒水的功夫,暗暗记下了我当时信手所绘图样,待我走后又临摹下来,托工匠打磨成一模一样的首饰,以为如此我便会对她另眼相看。”
听元焘这样细致的解释,云溪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想了想,她坦然对元焘道:“那时你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况且又是皇子,还在那种情况下救了她,倘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动心的。
这感情的事,情非得已,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也怨不得她。”
元焘却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可她不该自作主张打那玉项圈的主意。
我昨日已赐下千金,命宗嗳带话给她,让老鸨过些日子放她离开平京,去别的地方买处宅院和良田,再找个好人家托付终生。”
云溪唏嘘道:“可叹如此一个色艺双磬的女子,生生被你伤透了心!”
元焘把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上,眸光微闪:“那,不如我再将她接了回来,娶进宫里纳为妃子?”
云溪假意捶了他几下,娇啐道:“你敢?!”
元焘笑着道:“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翻了个身,倏地将云溪压在身子底下,于是一大清早的,两个人未免又大汗淋漓了一场。
沐浴过后,凌翠一边帮云溪挽起头发,一边禀告道:“今日一大早崔文君便托守宫门的内监传来口信,说是想要再见见公主您!”
前几天,褚侍卫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崔文君的爹娘爱财,嫌弃孙慧龙贫穷,早就有意思取消这门婚约,奈何崔文君以死相逼,这才勉强保下这门婚事。
云溪眸光微微闪动:“这个小内监倒是胆大,你且去问问他,到底收了崔文君多少银子?”
凌翠有些疑惑:“银子?”
云溪解释道:“宫里的规矩比海深,如果没有黄白之物作为进项,哪个有胆子敢来趟这浑水?”
想了想,又道,“不管数目多少,你且让他放心地收下。
回头崔文君再来时,如若还有,再接着收。
等她锋芒被磨得差不多了,第三次来时,你再引她来见我。”
凌翠登时会意,赶紧去办。
待她回来后,云溪已另换了一身青衣儒衫的男子打扮,道:“方才差点儿忘了,今日文莺湖有赏荷会,我寻思着那里荷花开得正盛,且人又多,方便掩人耳目,前几日便早早修书姬四娘,让她设法带谢承运去那里见我。”
然后,叹息一声,感慨道:“有些事,纸上谋划得再详细,终究不如当面商榷来得有把握些。
这个谢承运,从前我倒是小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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