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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鼻尖已被韩征屈起手指给夹住了,低笑道:“不是说了有皇后娘娘这尊河东狮坐镇乾元殿,我不敢做坏事儿的吗?好了,我就见一个臣工而已,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怪小杜子小题大做,朕回头再收拾你!
清如,你便回体元堂吧,饿了就先用膳,朕很快就能回去了。”
施清如却是笑着摇头,“我来都来了,还是等着皇上办完了正事,一道回去吧。”
说着看向旁边一脸苦哈哈的小杜子,“你先出去,把桃子和其他人也带出去,不过,该布的防,还是要布好了才是。”
小杜子闻言,觑向韩征,见他没反对施清如吩咐布防,方心下稍松,行了礼,带着桃子和一众宫人确行退了出去。
施清如这才握了韩征的手,低道:“不知道萧琅见了我们,会说什么做什么?若他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我觉得大家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还是能继续重用他的,他虽至情至性,却更明辨是非;但若他有旁的心思,我们也只好、只好斩草除根了,我虽感激他、觉得他难得,可在我心里,始终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萧琅离京前,再四托付过韩征和她,无论如何都别要了福宁长公主的命,丹阳公主也曾托付过她。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不但福宁长公主,便是废帝与褚庶人,都已不在了,那母子三人纵再不堪再死有余辜,于萧琅来说,却始终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乍然闻得他们的死讯,再听得韩征已经继位成了新君的消息,谁都说不准萧琅心里会有多难过,又会有多愤恨,关键会有多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对韩征网开一面,为什么要替他隐瞒那样致命的秘密。
若不然,他的亲人们都不会死,一切也都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韩征沉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是感激他、也欣赏他,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了谁都要报的,何况褚庶人母女还屡次对你不利,屡次欲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反抗,难道坐以待毙不成?如今他们母子死了,好歹还有萧琅兄妹为他们伤心难过,为他们讨要一个说法,若死的是我们,可连为我们伤心难过,为我们讨要一个说法的人都没有!”
“不过我觉着萧琅应当不会那么傻,他若真有旁的心思,这时候怎么可能赶回京城来,就该一得到消息,便立时折返回凉州,从长计议才是。
凉州离京城那么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凭他的能力,只要给他两三个月,足够他在凉州自立了。
算着时间,丹阳公主在南梁指不定也已怀上了身孕,那他只要忍上一年半载,正好我初初登基,轻易不会兴战事,那他忍到丹阳公主生下嫡子,再与南梁达成交易,就一路杀回京城来报仇雪恨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偏在这个当口回来了,还敢孤身进宫求见,就不怕有来无回么?可见他应当没有不轨之心才是。”
但正是因为知道有来无回,才更有可能冲动行事……施清如皱眉道:“这谁知道呢,总得见了人才能弄清楚,反正随机应变吧。”
夫妻俩正说着,就听得外面传来了小杜子的声音:“启禀皇上,萧副总兵到了。”
韩征遂打住,沉声道:“传。”
随即坐到了御案之后,施清如则站到了他身侧。
很快萧琅便进来了,头发衣裳都很是凌乱,脸颊瘦削,眼窝下陷,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只看一眼,便不难猜到他必定是昼夜兼程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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