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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骞自觉已很久没有动过那么大的火气了,自掌控唐家以来,大风大浪面前依旧镇定自若,不喜形于色,可如今,面对游昭那一身伤,他只觉内心一头暴怒的猛虎正试图破土而出。
游昭是他认回唐家的,既然是唐家人,他有责任护游昭安全。
但责任不代表重视,责任凭理智出发,而重视则由心所示,游昭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受了伤,是他没有尽到责任,他理应补偿,但游昭的鲁莽和无所谓的态度使他心生怒气,要说补偿,他倒更想向游昭要个补偿。
这说明,他对游昭的重视程度已经超出了认知。
而游昭也看出来了,不似一开始的乖巧,逐渐显露出顽皮、没心没肺的一面,又像个缺爱的孩子,不断渴求关注,一步一步挑战他的底线。
第一次面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成熟又青涩,热血又幼稚,他还真有些措手不及,回想当年的自己,向来沉稳理智,何尝如此过。
唐鹤骞心不在焉地合上文件,决定给游昭一个教训,玩闹归玩闹,总不能把命赔上。
这边的游昭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星期,每天好吃好喝地送上,宛若身在安乐窝,就这么乐不思蜀地过完了整个假期。
伤好得差不多时,唐鹤骞刻意提醒他,那两万字该写了。
游昭一愣,筷子夹着的莲藕掉在了碗里:“什么?不是说好一万字的吗?”
唐鹤骞抬眼:“一万五,不能再少了。”
“为什么突然多了?”
游昭瞪眼,他做错了什么?乖乖待在家里喂兔子这都有错?真实原因没有人知道,唐鹤骞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恶气,轻松一下。
“不为什么。”
唐鹤骞整齐放好筷子,“三天内我要在书房看到,有封面有标题。”
“一万五会写死人的!
求求你通融一下吧……”
游昭眼眶蓄泪,鼻子一抽,“拜托了!”
眼看泪珠要顺着眼角落下,唐鹤骞内心一颤,眉毛一抖:“那就一万四。”
何等铁石心肠!
游昭忿忿看着他离桌,而后小声喃喃道:“最近总看我不顺眼……他没毛病吧?”
唐鹤骞走到楼梯转角,突然停住身,居高临下对正抬着头的游昭道:“不准熬夜写。”
“行行行行行行行!”
游昭认输举手,暗自在心底加了一句:真啰嗦!
还没等他写完,唐鹤骞就要占用他的时间,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还故作神秘不肯透露。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游昭坐在车上,第四次问道。
唐鹤骞还是那句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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