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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何不好?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么?!
想到这里,楚母笑出了声,猩红的嘴巴越咧越大,像是被人捏着她的眼睛往头皮上扯。
笑着笑着,女人哽咽了一下,伸手将垂下的发丝撩在耳后:“亲子鉴定证书我发到了你的邮箱,抄送了楚氏集团的所有员工。”
楚望殊瞥了她一眼,瞳孔微微颤抖。
“望殊啊,这下子得有多少人,知道你是你爹妈乱伦生出来的玩意儿了?现在想一想,哈……你倒不如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当一个小三的孩子总比当一个乱伦的产物要强,阿姨说的对吗?”
耳畔边传来一股尖锐的嗡鸣,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声息。
楚望殊站在门前,看着熟悉的客厅迅速收缩成拳头大小的圆,膝盖下方长出密密麻麻的树根,渗透到脚下的大理石地板上,散发出了腐烂而又枯朽的味道。
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是有血有肉,拥有喜怒的人啊,怎么会将如此滚烫的痛苦悉数浇下,连让他挣扎都不允许,呼喊都不允许,求生都不允许,直接凶狠残忍地将他撕碎了了结了,一点怜悯都不给他呢?
似乎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面前的女人狠狠推了他一把,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朝他身上丢了厚厚的一迭打印纸,那些都是血缘鉴定书的复印件,砸在他身上后又被风吹走,宛如白鸽一般在空中纷飞。
“事到如今,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楚朝晟罪有应得,苏愿也罪有应得。
你们都活该啊,我也活该,但我让我女儿也享受了荣华富贵,受到报应又怎么了?可是望殊啊,你又做错了什么……”
“哦,不对,你从生下来就是个错误,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楚母冲他丢下一个皱巴巴的日记本,大概只有手掌那么大,看起来颇有些年份,上面的封面早已发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苏愿的遗物都被我丢得差不多了,这个我一直舍不得丢。
因为我时常好奇着,假如有一天你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她搬入楚氏别墅后,曾经里里外外毫无死角地将房子清理了一遍,势必要将曾经女主人的痕迹彻底抹除。
而这本日记,便是她从楚望殊生母——苏愿的床底发现的。
也就是从那一日起,她窥视到了这个钟鸣鼎食之家最肮脏下流的秘密。
她恶心了一周,吃不下任何东西,看到老楚的脸就发抖,老楚似乎有所察觉,在一个晚上温和而又甜美地关照了她的心理健康——她被裹着一层羊绒毯子,嘴里塞着毛巾,像皮球一样被男人从客厅踹到了厨房,又从厨房踹到了吸收间。
尖锐的皮鞋踢得她内脏都快破裂,脑袋都要爆炸,颈椎都要断掉,最终不小心撞到浴缸才昏死过去。
那次关照让她闭紧了嘴巴,安静地当一个百依百顺的花瓶。
直到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暗中和他的儿子接吻。
那一瞬间,恶心的反胃感再次上涌,她都丢掉了手中的勺子,浑身发抖,好似又变成了那颗连哭嚎声都发不出的皮球……
……
傍晚的天空,夕阳熄灭最后一抹余晖,遁入厚重的云彩。
三楼书房的灯没有开,房间内一片昏沉,仅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起,缓缓搅动沉闷流淌的空气。
这本日记并不厚,从苏愿怀孕时起到自杀结束,有些地方被岁月侵蚀得早已模糊了字样,有些本就是凌乱而糟糕的笔迹,反反复复,执拗地重复着某个字眼。
「今天,天气晴朗,心情不好。
楚朝晟来找我,我不想见他,可是外面在下雨,我又心软了。
我怎么会这么爱他,超过了爱我自己?这太可怕了,他一定对我下了咒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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