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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接过白姨递过来的粥碗,坐下来,一勺一勺吃着米粥,却是食不知味,白姨又絮叨了些什么,她没有听进去,冷皓也不应声,白姨自讨了没趣乖乖闭起了嘴。
沈襄吃完早餐就回了房,好几次想给薄南辞打个电话,告诉他,沈婉月是诈死,她拨了他电话好几次,都在电话刚拨出去时挂断。
整整两天,她没有联系过薄南辞,而薄南辞也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回来。
沈襄得到薄南辞要回来的消息,是在第三天早上,她刚起床,白姨就上楼来给她说少爷专机马上到,沈襄甚至来不及穿鞋就跑下楼。
她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黑色卡宴迅驶进别墅,车子熄火,冷皓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个骨灰盒。
车门打开,薄南辞的腿刚迈出车子,一记紧急的喇叭声由远及近,吸去了所有人注意力。
大红宝马疾驶而来,停在了卡宴后面。
车子里走出来的女人,高端定制黑色旗袍,包裹着曲线玲珑的身段,气质绝佳,风韵犹存,她走到冷皓面前,从冷皓手里夺过骨灰盒,随手一扔,盒子翻落,白色的骨灰洒落一地。
看着满地飘飞的白灰,薄南辞疲惫的眼睛全是隐忍的猩红,垂在身侧的两手抡成了拳:
“妈,你到底还要怎样?”
“只要我活着,这个女人就休想进我薄家的门。”
郑秀英的神情激动到快要崩溃的边缘,不是她容不下蓝婉月,实在是蓝婉月的所作所为与当年的白青枝太像了,当年的白青枝为了上位,不知道对她使了多少不要脸的手段,哪怕最后死了,也要活生生夹在她与薄岑豪之间。
对于郑秀英来说,蓝婉月就像白青枝,小三都一样的不要脸。
“冷皓,把骨灰扫起来。”
薄南辞对冷皓说。
冷皓拿了扫帚刚要动手,手里的扫帚就被郑秀英给抢过去‘啪’的一声丢出去老远。
薄南辞的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他对郑秀英说:
“你不允许她进老宅,我把她供奉在我的房子里,这也让你添堵了吗?”
“你这样做,有没想过襄襄的感受?”
郑秀英被儿子的混债行为气得嘴唇颤抖,她愤然质问儿子。
薄南辞瞥了宛若木石的沈襄一眼,鼻腔里出声冷哼:
“她能有什么感受,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吗?”
听了薄南辞的话,沈襄藏在衣袖的手指甲翻飞,鲜血从掌心滴落,心脏被绵密的疼包裹,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蓝婉月?”
见男人抿唇不语,沈襄出口的话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轻颤:
“今天,当着妈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蓝婉月生病,是她身体素质不够强硬,你给我说去爱尔兰出差,其实,你是去陪她做手术。
我不知道妈是怎么得知你去找她的,我更没有唆使妈逼你回来。”
如果她的痴情,换来的是场笑话,那么,沈襄不想再继续了。
“襄襄没有跟我说什么,是白姨和我讲的。”
郑秀英的话刚落,薄南辞嗜血的目光扫了眼白姨后又落到沈襄脸上,意思很明显,白姨与沈襄主仆二人整天形影不离,白姨做的事自然是沈襄指使的。
沈襄身体晃了下,差点因站立不稳而摔落到地。
薄南辞的猜忌,似把无情利刃在沈襄心口划出个又深又大的窟窿,鲜红的血液流出。
“薄南辞。”
沈襄雪白的唇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
然后,她深情的目光从薄南辞身上掠开,轻轻道:
“你可以把她供奉在家里,但,这栋别墅不可能有两个女主人,等会我把离婚协议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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