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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冷哼一声,亏他还知道自己不会同意,就给来了这么一出先斩后奏。
老五走近了方牧,颇有点儿语重心长地说:“你当我愿意干这种事儿,我成天在公司里忙得跟只陀螺似的,有口喘气的时间我不会多陪陪我老婆闺女,你要不是我兄弟,我管你去死?”
方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德。
老五开始发挥他口若悬河的辩才,“你想想,方措现在也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你上回不还跟我说小兔崽子有喜欢的人了吗?再过几年,他老婆有了,孩子也有了,剩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不凄凉啊?”
老五不提方措还好,一提他,方牧刚有点熄下去的火呼啦一下烧得更旺了,小兔崽子的事儿还没摆平,老五这又来凑热闹,简直,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一怒之下就有点儿口不择言,“你省省吧,孙老五你活得是有多苍白啊,我凄不凄凉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不是我以后跟人上床还得让你围观顺便案情分析啊?”
老五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也是怒了,“我操,方牧就他妈你这狗脾气谁受得了你?”
他扭头就往自己的车走,走到中途犹不解气,回头指着方牧的鼻子骂道,“我他妈就是犯贱!”
骂完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利落地掉头,绝尘而去。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方牧气呼呼地踢了踢脚,身子一松,无力地靠在车身上,又点了一根烟。
方措心绪不宁了一整天,回到家,发现方子愚不在,方牧也不在。
方牧去老五家他知道,至于方子愚,大约是冲击大了还回不了神,回自己家纠结去了。
方子愚没回来,自然是没将事情告诉方牧,方措说不上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他吃了晚饭,又喂了粽子,回房间做功课。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他听见楼下方牧回来的声音,等了很久,却不见他上楼。
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动静,不由有些忐忑。
他起身,拿了水杯,装作下楼倒水的样子。
方牧坐在客厅沙发上,没开电视,两眼无神地望着虚空,似乎在发呆,暖黄的灯光下,给他冷峻锋利的五官涂上了一层蜜,显得比平时柔和。
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方措从他面前走过,他也毫无知觉。
方措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站在厨房门口,一边喝一边拿眼睛去瞟方牧,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方牧,你怎么了?”
方牧回过神,定定地看了少年很久,才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方措看了看他的脸色,抿了下唇,小声问:“方牧,你没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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