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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麦克白郁闷地叹口气往后一倒,嘴里咕哝着同意让“汝人”
碰他的私密部位。
詹米好意地拍拍麦克白的肩膀,安慰道:“甭担心,老兄,起码她照顾我那兄弟好一段时间,也从没把我给阉了。”
旁边的伤患和助理大笑,詹米正要起身,但我先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
他问。
“酒精和水,消毒用的。
如果他不想发烧、长脓包或出现其他毛病,就得清洗伤口。”
我说。
麦克白从受伤的地方走了很远才回来,伤口附近除了血迹,还有污垢和尘土。
谷类酿造的酒精是强力的消毒剂,即使像我一样加入无菌蒸馏水,把浓度稀释一半,杀菌力还是很强。
这依然是我对抗感染最有效的工具,即使助手抱怨、病患痛得大吼大叫,我还是坚决要用。
詹米看看酒精瓶,又看看裂开的伤口,耸耸肩。
傍晚我帮他缝身侧的伤口时,他就尝过这个滋味了。
“呼,麦克白,幸好这是用在你身上。”
詹米轻松地说道。
他先把膝盖紧紧压在麦克白的腹部,然后把瓶里的液体泼在裸露的伤口上。
痛彻心扉的吼叫震得墙壁摇撼起来,麦克白就像被切断的蛇一样痛苦地扭着身子,等叫声平息,他也一脸惨绿。
等我开始动手缝合他的伤处时,他即使觉得痛,也不吭一声了。
这里多数的病人,就连伤势最严重的,在面对我们提供的这些简陋治疗时都表现得很坚强,麦克白也不例外。
尽管羞得无以复加,他动也不动,眼睛死盯着提灯的灯芯。
在我缝合期间,他连一条肌肉都没动。
只是他的脸色反复地从青转白再涨红,泄露了他的情绪。
最后,他的脸转成酱紫色。
我缝合完成后,松垂的开始变得有点硬挺,拂过我的手。
这下子证明麦克白相信詹米是有道理的,不过麦克白也狼狈得不得了。
我一结束缝合,他就急忙把苏格兰裙往下一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蹒跚着走进夜色,留下我对着缝合工具窃笑。
我在角落找到一个医材箱,背靠墙坐在上面。
一阵抽痛从小腿往上蔓延,这是因为肌肉突然放松,神经起了反应。
我脱掉鞋子,靠墙向后躺,因为站立而绷紧的肌肉放松,脊椎和脖子的抽痛缓和了些,让我觉得舒服许多。
在这样疲惫的状态下,每一寸皮肤似乎变得敏感。
突然间,暂时不需要强迫身体工作了,身体残存的力量似乎将血液推向末梢,就好像肌肉已经愉快地休息了,但神经系统还在迟疑。
我告诉自己:你现在暂时不用动了。
屋里空气温暖,响着呼吸声,不是打鼾那种健康的嘈杂声,而是有人因为呼吸会痛而浅短地喘气,还有人因为无人在旁,不再需要像个男子汉默默忍受疼痛,所以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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