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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眨了眨眼。
「你认识我?」他并非是只懂吃喝玩乐的大少爷,自也不可能由得对方三两句,便松了戒心。
虽说这男人予他的感觉,并不像坏人,但他早已过了那种凭直觉判断一个人的年纪。
男人因为他警戒的口气,笑意更深。
「我听旋提过你,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张日旋,你认识吧。
」
吴邪歪了歪头,眸中虽有疑惑,但似乎少了些防备。
「你认识义兄?」从没听义兄提过这号人物呀。
男人学他一样,歪了歪头,道:「我与他之间的关係,会比认识再更亲近些……吴少爷最近似乎睡眠不佳,另有肩颈痠麻的问题,是吗?」
这话题转变之剧烈让吴邪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应答:「是……」答完自己心中也懊恼:在这男人面前,好像不自觉地便会把心中所想说出口啊……明明自己对陌生人的戒心顶强的呀……
许是他又把心中所想全写在脸上,男人微微一笑,温温缓缓地道:「吴少爷不必防我,我并无恶意。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旋想说服我替张老闆效力,我先来转转而已……」
转转啊……吴邪神色未变,心里暗忖:这宅子守卫森严,这人却能不惊动任何人便直闯二楼,不知是如何办到。
男人半转过头,目光再度落在那幅炭笔画上,续道:「原本,见张老闆不在,我便该离开的,但对这幅画多看了几眼,才让吴少爷撞见……」他噙着笑,转回头颅,对上吴邪的眼,轻声问道:「吴少爷……是否知道这作画者是谁呢?」
栗色眼眸微微偏转,随着落在那幅画上画中的男人垂首敛眉,唇畔那抹淡淡的微笑让他的心头揪了一下。
他啟唇,以着自言自语的音量喃喃道:「据说是『我』画的」
虽是简易的炭笔,但每一道线条,每一划转折都能感受到作画者对于画中人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与情感而,他连这都记不起了这样不对等的记忆,所创造出来的感情,真的没问题吗?
原本没啥特色的眉宇浅浅拢上了一层迷惘,这样脆弱的表情不知为何,替那平凡无奇的五官添了些朦胧,和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卓练看得嘖嘖称奇。
据张日旋说,百年前的吴邪有一张颠倒眾生的脸孔,足以引起两个男人的战争,现在看来,即使换了一张脸,举手投足、顾盼之间的魅力还是会不经意地流洩呀尤其那种为情所苦,压抑、茫然、不安的表情,实在太美了。
深幽的黑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闪闪发亮。
卓练道:「实不相瞒,在下对筋骨调理推拿算是有一番研究,我见吴少爷您应是鬱气积累,导致肩颈四肢多所僵硬,血流不通,若您不介意,让在下替您推拿一番可好?」
吴邪收回视线,眸中的惆悵被迟疑所取代。
「呃可是」他有记忆以来,张日旋一直是他最信赖的医师,而且,对方中西医双修,针灸推拿也都成竹在胸。
现下要接受一个陌生人所谓的治疗,他总觉得不太妥当。
卓练迈开步伐,走向迟迟拿不定主意的小羊,脸上掛着的,是一种安抚诱哄的微笑:「吴少爷莫怪,大可像信任旋那般信任我,不会有问题的」
有力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孔逐渐凑近他,催眠般的低语在耳畔繚绕,漆黑如墨的眼眸如同两汪深潭,望了便有种即将要灭顶的错觉
等吴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全身赤裸,趴在一张简易的治疗床上,下半身盖着浴巾。
男人的手掌忽轻忽重地在他肩颈处按压,不得不说:无论是力道、角度、手劲全都恰到好处。
舒服得让他忘了去质疑:究竟自己是何时脱了衣服?这张小床又是哪来的?他只觉得男人的手掌抚过之处,都像打通了血脉那般舒爽。
啊…也许是自己防备心太重了对方的推拿技巧如此厉害,能让他按上一按,也是可遇不可求啊…吴邪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本还有丝紧绷的肩颈瞬间放松了下来。
正按压着他身躯的男人自然察觉到了掌下身子的顺服,殷红的唇勾起了一个弧,縹緲的嗓音响起:「吴少爷,是否听过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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