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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果不其然,只见太子正侧身坐在其内,随着那帘子被拉开,微微抬眼看向了她。
程夫人立马便跪了下去。
她猜到了,奔过来之时便猜到了是这么回事,但涉及女儿,还是没忍住,没能视而不见。
“殿下”
她跪了一半,萧珏便扶起了她,“岳母这是干什么?”
随后过来的簌簌赶紧接过了母亲的手臂,将人扶了起来。
要哭了!
这太尴尬了!
然见萧珏起了身,竟是朝着她母亲微微一礼,笑道:“岳母大人受惊了,剩下的几日,孤不来了便是。”
程夫人能说什么。
她这姑爷是一般身份的人么,缓缓回了一礼罢了。
太子接着走了,她还得俯身恭送。
萧珏走着,一直睨着那小人儿,路过她身边儿,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而后,方才收回了视线,真的走了。
他前脚刚出去,母亲自然是便把她拽了过来。
“太子来了多少次?你做月子时,他有没有”
小姑娘摇头,“当然没有了娘怎么会呢,娘”
程夫人瞬时是傻了。
她放下了那被子,而后摇头笑了。
太子显然是偷着进来的。
他人,她和丈夫自然是也了解的。
其骄矜尊贵,往昔,他是何等的难近,尤其对她程家来说,可眼下他竟然能干出这事儿?程夫人思到此,看向了她那可可爱爱的女儿,倒也欣慰,更放心了些。
看来,太子真的是很爱她女儿。
这事儿便这么罢了。
程夫人甚至都未和丈夫说。
转眼十五日便过了去。
这十五天,萧珏倒是真没再来。
大婚的前一日,簌簌和姐姐同衾而眠,深夜聊了许久。
继而聊完之后,她也久久不能入睡,极为紧张,到底是什么时候方才睡着的,她也不得而知了。
翌日,天空尚且还泛着鱼肚白,簌簌便被唤醒,早早洗漱,净齿,地坐在妆奁前,凤冠霞帔,画着最美最精致的妆容。
而后听着喜娘说着那些祝福的话,那会儿簌簌还尚且好好的,但待到了拜别父母,明明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簌簌与父亲母亲,祖母姐姐一一抱抱,告别,到了吉时,终是盖上了红盖头,上了花轿。
迎亲的队伍,乐声渐近,极为热闹。
外头骄阳似火,萧珏一身大红喜服,眉眼,唇角皆带笑意,楚楚谡谡,瞧着极为英俊潇洒。
晋朝婚嫁以奢为荣。
程家簪缨世胄,簌簌又是嫁入皇家,嫁妆自然是极其丰厚。
那送亲接亲的队伍与嫁妆车队,绵延数条街道,迤逦壮观,热闹无比,满城欢庆,着实羡煞众人小簌簌坐在花轿之中,不知外头情景,但也想起了昔日自己第一次入太子府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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