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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念着,就在他的耳边。
杨路钊淡淡的笑,“所以,你一定要幸福的过日子,要笑,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总是虎着脸,女人那样不可爱,要笑,钟瑜,要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样他才死得不冤枉,才能安心。
钟瑜敲打着他的肩膀,“为什么,杨路钊,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呜咽着,直到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就听见他很吃力的说了一句,“因为我爱你。”
“没有你我还怎么笑!”
多么沉重的一句我爱你,承载着一个生命的重量。
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践行了。
“小瑜,忘记一个人很容易,拿掉孩子,慢慢的时间可以医治一切的创伤,重新开始生活,会有更优秀的男人爱你……”
“我不要,我不要别人,杨路钊,我只要你!”
杨路钊的身体打着晃,抬脚踢开面前的门,迈了出去,清新的风迎面吹来,抬头是一幕繁星,杨路钊释然的笑,衣襟上都是血,“我陪不了你了。”
钟瑜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她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一身的血污,却突然流不出眼泪,她伸手擦着他口鼻间的鲜血,然后在自己身上蹭干净,脸上表情格外的宁静,她俯下身,顶着她的额头,“小钊,别走太快,等等我。”
要听话哦钟瑜站在。
她爱上了一个愿意拿命去珍惜她的男人。
在天台上,如果不是她腿站不起来,她真的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抱着他从20层上跳下来,那种即将失去全世界的绝望让她再也无法维持她正常的思维和冷静的态度。
她只能那么抱着他,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求他别走太快太远,不要那么快的丢下她们。
在手术室的走廊里,她坐着轮椅,腿上打着石膏,看着他躺在轮床上,盖着氧气面罩,脸色铁青的,没有一丝血色,样子那么可怕,他艰难的抬起手,伸向自己的方向,他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拉住他的手,“小钊,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杨路钊松开她的手,一个手指在她的手心里画着,依旧是那两个字,“听话!”
钟瑜那一刻失声痛哭,握着他的手不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听不了他的话,拿掉孩子,忘记他,这些她根本做不到。
她就这么趴在他的身上不停的哭,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直到被人拉开,那一刻她无法自持,看不到杨路钊眼角淌下来的眼泪,那么清澈,里面只映着她的影子。
“哭什么呢?你老公还活着没死呢。”
杨路钊端着一个整理箱进来,直接放在公诉人的座位上。
然后转身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用指腹给她擦着眼泪。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围着一条格子的围巾,带着一顶帽子。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又是大病初愈,钟瑜每天都会给他武装很多的衣服,禁止他骚包的穿很少出门。
这一身只有脑袋上的帽子是他自愿戴着的,因为经历了两次开颅手术,头上被剃得光光的,现在也是刚长出毛,很短,实在难看的紧。
钟瑜挥开他的手,“不准说死什么的,以后说一次打一次。”
“啧啧,怎么这么野蛮啊,你现在已经不是人民法官了,别在我跟前装范儿了,本律师现在可不怕你。”
“果然是人走茶凉啊,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那好,我们回家算账。”
杨路钊扶着她的腰,想抱可是现在已经抱不过来了,“是谁在我家门口可怜兮兮的说以后再也不打我不骂我了,我说什么都听,把钱都给我花,就是求我别不要她,嗯?”
他手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钟瑜的脸爆红,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怎么就那么没骨气,说这么贱格的话出来,这辈子都得被杨路钊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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