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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总是不能很好地集中,大三的课业结束,原本的打算是大四他就要出国留学。
但现在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心里又压着一件隐秘的事情,原定的计划变得遥遥无期。
严戥和他有的时候有时差,有的时候又没有。
他昨天还在南半球、第二天就或许又飞到了大洋的另一端。
他大概真的很忙,晨间的经济新闻或许能看到严戥的最新动态。
陈点就开着电视吃着早餐,看着严戥昨天又做了什么,促成了什么项目。
他永远是一丝不苟的出现,但陈点觉得他有些疲倦。
严戥其实是一个能量很足的人,在他们最初约会的时候,严戥能够做到一日内往返于两国之间,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他去上学。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感到很累,但其实严戥并不将自己工作上的那一套带到生活中来。
陈点坚持一日两次的药物摄入,已经快半个月了,但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变化。
他开始怀疑药剂是否真的有效。
有一天早晨他生生吞下那粒小小的药片的时候被卡在了喉咙,他张大了嘴用手指抠挖那个小药片,逼得他泪水和唾液肆留,猩红的眼睛蓄满泪水。
“咳咳呜…”
陈点在这一刻开始感到后怕。
他害怕自己就那么死了,吃药片吃死的,或者是挺着大肚子生孩子的时候,可怜地躺在病床上,张开了大腿向目光森冷的医生无条件地展示自己诡异恶心的下体,他会不会死在那里。
陈点豁然抓起桌子上还没有盖上的药罐,快步走进浴室将那一瓶药片倒入了马桶里。
但他倒了一半又愣愣地不敢动了。
陈点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药片,大约只够他再吃一星期。
如果吃完仍然没有效果,他就要去打注射的药剂了。
陈点就着生水,抠出一片药片,咽了下去。
在学校的最后几天他碰到过严铮,对方忌惮地并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看着他,即使陈点刻意忽略了他的注视,那道视线仍然过于强烈。
陈点快步离开,像躲瘟疫。
与严戥相关的一切人都很难搞,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太难受了。
进入夏季了,阵雨增多。
陈点总是很倒霉,或者说是他常常抱着侥幸心理,似乎不带伞是占了便宜一般,陈点在某些细小的事情上是粗线条的人。
仅仅是书包遮掩在头上根本不足以避雨,回到家都湿透了,他站在玄关处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心中暗自庆幸严戥还在出差,否则大概会很是训诫他一番。
正这么想着,就见侧卧旁的小浴室的门被打开,严戥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同样头发湿漉漉的陈点。
赤条条,白色的袜子和球鞋还没来得及脱,因为头发也是白色,整个人白得不真实。
陈点莫名的窃喜变成尴尬,严戥把手上的毛巾罩到他头上,胡乱擦了几下:“冒冒失失,快去洗澡。”
“噢。”
陈点悻悻得地溜走,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确认一下严戥是不是真的在。
严戥对他挑眉:“怎么了?”
他立刻回头躲进了房间里。
这是严戥出差的第十天,印象中自从他们关系稳定、严戥与他同居之后,这是他离开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们的联系起初还断断续续,而后几天就彻底断联了。
陈点一边冲澡一边惴惴不安,严戥会生气吗,他都没有怎么联系他。
他实在是无法对着屏幕打出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平时面对面也不会做的事情,为什么隔着屏幕就会做了呢?
短暂的异地让他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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