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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是越骂越来放肆,说出当年的娄家不光鲜的旧事,就罢了,竟还大胆包天地怨怪起薛云上不知她女儿的好,反还猪肉蒙了心地宠幸娄二娘留下的贱种。
韩尚书自知理亏,从中几番好生劝解,可韩夫人气头那里会听得进去,末了还让韩尚书摔那个屁股蹲。
韩尚书所有的耐心早用完了,从地上爬起来沉声道:“既如此,夫人只管朝外嚷嚷,正好咱们家少个欺君罔上,以下犯上,抄家灭门的罪。”
说罢,韩尚书当真将韩夫人从床上拉下来,拽着就往外头拉,“来呀,接着骂。
方才怎么骂,现下也怎么骂。
还是觉着这里够不着外头认人听见的,行,那就再外门口去。”
韩夫人被韩尚书拉扯出来,起先还还有些懵,等回过神来了觉察自己不但衣冠不整,脚上除了袜子还没鞋,自然就不肯了。
但一听韩尚书的激将,韩夫人又顾不得那些了,倔强道:“你们老韩家都不怕丢脸了,我又怕什么?”
韩尚书一面拉着韩夫人外外头去,一面道:“都抄家灭族了,还要那脸面作甚。”
“你……”
韩夫人气得又哭了。
韩尚书却不再似往常般呵护劝解她,反还道:“既然你不敢,为夫便代劳。”
说着,韩尚书当真便朝前头拔高声音嚷道:“外头的人都听着,其实贵妃娘娘当真不是我们韩家……”
韩夫人没想到韩尚书这般不管不顾了,一时间手忙脚乱地就上前去捂住韩尚书的嘴,“你浑说什么。”
韩尚书这才不嚷了,只低头看着老妻。
多年的夫妻,韩夫人如何不懂丈夫的苦心,末了直捶打着丈夫的胸口,哭着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韩尚书轻拍着老妻的,语重心长道:“他这一生虽不了是咱们家的女婿,可他也已经是君了,你不能再将他看做是小辈了。
那怕菲儿还在,咱们见了她也是要行三跪九拜之礼的。
这就是君,这就是臣。
君君臣臣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韩夫人那里会不懂,她只是不想让旁人得原该是女儿的东西罢了。
韩尚书又叹了一气,道:“过两日你就递牌子进宫吧。
做个样子罢了,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是知道底细的,不会勉强你故作亲热的。”
韩夫人迟疑了好一会子,才点头答应了。
末了,这对老夫老妻相互搀扶着,在一干儿子媳妇偷偷张望的目光中回房去了。
而当韩家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宫里薛云上和叶胜男也正在说话。
“我发鬓里的红痣,是皇上告诉的韩大人?”
叶胜男道。
薛云上坐叶胜男身边,笑着点头。
叶胜男又道:“只是皇上和韩大人又如何知道,太妃他们会拿出个襁褓来,上头还绣了我的闺名和生辰八字?”
薛云上又笑道:“这些我那里知道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场发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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