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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关婮陪关家人回房休息,她亲自伺候弟第妹妹梳洗,等他们睡下,才悄声问关老爹事情的来龙去脉。
半晌,关老爹两眼通红,拍了拍关婮肩膀:“翠花虽不在了,但你这个女儿还在。
姑娘,别想多,也别问了,我就是你爹。”
知道关婮是冒牌的事,除了媒婆张继儿——她已死,只有何之州了。
如此这般安排的,只能是何之州。
“阿爹,翠花的坟……”
关婮同情关老爹那张瘦弱的脸,以及他有苦说不出的冰冷眸色。
关老爹连连点头,打断她的话:“已经迁回家了。
放心吧,姑娘。
时候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关婮微微颔首,轻声安慰关老爹几句,服侍他梳洗,等他躺下,熄灭灯,悄悄合上门,才算松口气。
喊他一声爹,服侍他一回,也算为关翠华尽点孝心,告慰她在天之灵。
“关翠华是苦命人,她爹也是个苦命人。
哎——”
静下来,不免为平凡的苦命人感到惋惜。
院里月光皎洁,冰冷月色笼罩着一切,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关婮慢悠悠地往寝室走,忽想起何之州,便朝东边厢房看了看,见屋里还亮着灯,转道走了去。
他如此这般精心安排,自然是要去感谢的。
厢房门半掩着,房内寂静,一身黑袍的何之州坐在书案前,低头,手拿笔,快速地在纸上书写。
透过门缝,关婮偷偷看他。
半晌,他蓦然在里面问:“还不进来吗?”
显然已猜出门外鬼鬼祟祟之人是谁。
“今天的事,谢谢你啊。”
关婮讪笑,把头伸进去。
飞快瞟一眼屋内,确定万绵阳不在里面陪同。
前两日闹的小情绪,早已烟消云散,又仿佛从未发生过。
何之州瞅她两眼,淡淡地道:“进来,把门闩上。”
啊?“哦。”
关婮照做。
闩上门,她四处打量屋内。
陈设素雅,简单桌椅,浅蓝罗帐,铺盖整齐地叠放着,不像有女人来过。
“你在看什么?”
何之州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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