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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味儿,灯油!
狼虽然赶走了,可代价是沉重的,我整整一壶灯油和我最好的三件衣服!
那一壶灯油要三十吊钱,除了那三件我再没有能穿出门的衣服了!
“柴火!”
我咬牙说道,“我不是叫你烧火把吗!”
气一上来说话倒流畅了。
他看我一眼也懒得,转身回屋。
我知道要烧着柴火需要一点时间,我等啊,我真的还能再等坚持一会儿。
呜……我的灯油,我的衣服,全完了,我是不是这会儿就得上山打柴换银子呢?
碰起沾满灯油的衣服嗅了嗅,臭不可闻,隐约还闻到另一种味道,探鼻找去是我烧焦的头发,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既然他能不偏不倚地打中那头狼的脑袋和屁股,要避开我也是能办到的吧,或者说要故意烧掉我一片头发也是能办到的吧?算了,烧了就烧了,现在要紧的事儿是另一件,小解。
“呀!
你怎么……”
他又跑出来做什么?
“进屋去。”
“我,我要……”
“什么?”
他不耐烦地问。
我无语,我在茅房边他说我该要做什么。
他这才看清我在松裤带赶紧走远,望着刚才那只狼逃走的方向,“快些。”
他是在替我站岗吗,是在为我担心吗?刹那间直觉得暖流入心,这寒夜丝毫不觉得冷了。
可是……讨厌,他站在这儿,我解不出来。
今年的冬天太冷,连屋外的那树红梅也畏寒起来,直到三月末才争枝怒放。
清早打开门见前几日的花骨朵已开了些红艳的花朵,欣喜地将正在穿鞋的他拉到院子。
他不明就理地被我拖到红梅树跟前,在我结巴支吾连带手势比划下终于明白我拽他出来就为了看了这一树花。
看花!
愤怒的目光射来,我一边退后一边尴尬地笑着,我也不知怎么了,从前花开也没有这么兴奋,这一回就想让他看一看我院里这美丽的东西。
“我折不断……你帮我……帮我折一支……我是说花……”
我随口说道,总要有一个拽他出门的理由。
没想到他真回了我,“哪枝?”
“那儿,不,是那……那边。”
那一景我一直记得。
他站在那儿,和那一树梅一样清清冷冷、幽幽然然,他就是他,一眼就能看透的简单质洁。
那时他尚存有几许的暖色,像是枝头上零星的几点红,虽是小小的,却能让人慢慢感到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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