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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朝堂一阵子,免得生出什么是非。”
李益全程没再答话,李羡将一份方册子推到他面前:“写辞呈的奏章,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尽快写好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出门前,他背对着李益,又说:“老二,你不要怪我多事。
我是大哥,我不会害你。”
李益叹道:“阿兄你去吧,我心里有数。”
李羡听到他叫自己阿兄,心里一动容,好像回到小时候的亲热,然而只是一瞬间,他掀开帐帘出去了。
他有些疲倦,叫侍从送来水,洗了把脸,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取来笔和墨,打来奏本,开始下笔。
辞呈写完已经是凌晨了,灯烛刚刚燃尽,最后一点焰心淹没在了灯油中,悄悄熄灭。
帐中渐渐暗了下来,他望了望帐外,晨晓的清光隐约从帘缝里透了进来。
他想到冯凭,心中怅然若失。
这封奏折,在两日后,就呈到了拓拔泓的案前。
拓拔泓没打开,他已经厌恶到不想看到那人的字迹。
他将奏折递给身旁的宦官,说:“给朕念来听听。”
宦官念完。
拓拔泓心里说:他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晓得看人眼色。
他批了个“准”
,将那奏章放在左手边的案头上。
末了将那一沓奏章都转呈给太后:“请太后拿主意吧。”
回京前一夜,李益拿到了发下来的奏章,准了。
拓拔泓盖了玉玺,同时上面盖了鲜红的太后印。
这就是结果了。
他自十六岁起入朝为官,二十多年了,宦海沉浮,这不是第一次去职。
当初宗爱乱政,他做南安王傅,为了避免受牵连而病辞,那一辞就是五年,是他最长的一次离官,当时已经做好了从此赋闲,再不入朝的准备。
没想到后来又蒙征召,再度入仕。
第二次在中书侍郎任上,当时乌洛兰延均田失败,他受牵连被罢免,那次在家中休息了一年多。
这次是他第三次去职了。
然而心中悲凉感慨,尤胜当年。
他对朝事的纷冗已经厌倦,去职也没什么,回家又不能饿死,只是还是免不了难受。
终归落得这个结果。
李益没有再去见冯凭。
回到京中之后,他便还了官署去做交接,将工作转交给同僚下属,同时收拾自己的物品。
同僚们见此情况,纷纷生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过来询问他为何去职,李益也不愿意多说,只说家中有事,众人便都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又说要办宴为他送行,李益只是拒绝,同众人一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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