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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宫苍敖不同,“你眼下大怒还有何用?”
他猛的捏住他的手腕。
君湛然倏然朝他望去,“让人替我备车,我要回雾楼。”
“我不答应。”
一摇头,他摊开君湛然紧握的双掌,“煌德用柳霜霜的事陷你于不义,令人以为你有通敌之嫌,这种情况下你回去雾楼,岂非自找麻烦?你难道还会不知道,他这旨意中真正针对的人是你,你才是他的目标?!”
似乎每当需要克制情绪,椅上的人就需要这么做,仿佛如此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
南宫苍敖看到他掌上的血印,君湛然不以为然的笑。
“我是他欲除之后快的人,知道这件事已不是一天两天,而令他赌我不敢将那份手迹拿出来……”
“你确实不能。”
他的话被南宫苍敖接了下去,“你身在此地,雾楼中还有不少你的手下,以你的为人,你会弃他们于不顾?”
狭长双眸闪着锐光,“你的冷漠不过是你让自己不至于失控的保护色,唯有冷淡一切,你才不会被心中仇恨之火吞灭,你才能克制,能冷静,我说的可对?”
君湛然似乎想要反驳,与南宫苍敖对视,却没有就爱那个嘴边的话说出口,“你现在说这么多有何意义?”
“或许没有什么意义。”
一掀衣摆,在他身边坐下,南宫苍敖表现的比他冷静的多,“你去,雾楼被围已成事实,曹婷说你有通敌之嫌,你就有通敌之嫌,无论你做什么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你不去,煌德也不会真的对你如何,我们手中有先皇手迹,他定不敢逼你过甚,否则这次也不会只针对雾楼,说曾藏有北绛之人,要拿人审问。”
“那你还回去做什么?”
他将他身下轮椅拉近,两人相对。
内堂之外,酒宴还在继续,传来隐约的喧闹声,几抹月色落在君湛然的脸上,他看了他半响,摇了摇头,倾身而去,对上南宫苍敖的眼,“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找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
南宫苍敖彷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漫不经心的挑着眉。
“我现在身在鹰啸盟,虽然说不上天下皆知,也至少传遍江湖,有心抓我的人自会来到鹰啸盟,煌德表面找的是我,实则对的是你,这一点你会想不到?”
君湛然已抓住关键。
话落音,南宫苍敖也听见了,脸上却不见有丝毫异样。
他既能看得出,他又岂会料不到?君湛然皱着眉,抚上南宫苍敖的脸,“我虽然没说过对你有多少情意,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想你的鹰啸盟因我而出事,你懂不懂?南宫苍敖——”
他叫着他的名,如此郑重,和每一次唤他苍敖,又或是曾经叫他南宫苍敖的时候语气都是不同。
漠然之色退下,掩盖在其下的是不欲被他人知晓的起伏。
算心着起伏稍纵即逝,一闪而过,快的令人怀疑是否存在,但南宫苍敖已然看见,又怎能继续保持平静,“湛然……”
君湛然抚于他脸上的手被慢慢握紧,“这可是你在对我说,你担心我的安危?”
眼前灼然相对的目光露着笑意,事实上南宫苍敖已不需他的回答,他已知道答案。
君湛然笑了笑,描绘丹青的收细腻而修长,他的掌心贴着他的侧脸,那平稳优雅之态犹如拿着绝世无双的暗器,“你如果出事,又有谁来替我掌管鹰啸盟,我记得有人曾说,一月之期,只要我能活着从塔楼内出来,便将鹰啸盟拱手送上——”
目色一转,他看着他,“我出塔楼之时才过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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