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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觞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并非卖药,而是卖羊。”
阿花不敢吱声,老陆猛扇几下火炉,也来凑热闹,连声附和道:“是卖羊,是卖羊!”
阿花的嗓门儿忽然间小得赛一只蚊子:“不是卖羊,不是卖羊……”
老陆声音更大:“是卖羊,是卖羊!”
阿花正要再辩,傅倾觞把手一松,吃干净的竹签子哗啦啦撒了一地。
他对老陆说:“我走了。”
老陆一愣,急道:“客官且慢!
——您的串串儿钱可还没给老陆我呐!”
傅倾觞一脸坦然道:“我没钱。”
老陆傻了眼,扯着嗓子问阿花:“花大夫,老陆我的耳朵怕是出了毛病!
他方才是跟我说没钱么?”
阿花也不知道傅倾觞这是唱的哪出,张口结舌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傅倾觞又道:“但你可以去问一个人要钱。”
老陆道:“老陆我初来乍到,但中原规矩还是略通一二的。
眼下要给我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傅倾觞仍是平静的口吻,不紧不慢道:“这个人姓李,名修缘,是纯阳宫气宗弟子。
你大可满街去找他,还可以叫上衙门的捕快一齐帮你寻。
他很好认,捕快对这面相熟得很,因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老陆点点头,道:“我在这里等。”
傅倾觞伸手将老陆搭在车把上的白布扯下,颇为嫌弃地捏着布角抖搂一通,往路牙子上一铺,旋即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老陆碧绿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了眼眶,指着傅倾觞大声对阿花讲道:“你们中原竟然有这种人!
伤天害理!
丧尽天良!
胡作非为!
不共戴天!”
阿花面色尴尬,只得走过去,悄悄同老陆道:
“老陆,你也莫生气……要不,就允他在你这儿等等罢。
哪怕你不去找人,他说的那人待会儿也会自己摸过来的。”
老陆气得腮帮子都鼓了,原本就不着调的官话更是讲得怪模怪样,叫阿花好容易才听懂:
“有本事就去三生树下头叨叨,看咱们明尊不把他变成肥羊!”
阿花心说原来你们西域的羊都是这样来的,嘴上却仍是好声好气劝慰道:
“哎呀,我说老陆,你就当做个好事,且忍忍罢……你可别当他是存心跟你作对,他呀,就是跟屋里那个走散了,又不认路,臊得慌!”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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