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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有期望的光火,“如果他愿与北周重修旧好,阿渊,你会原谅我吗?”
他等了许久,也只听到阳渊慵懒道:“你先去罢。”
他没有夷灭突厥,他在北征的途中突染重疾,不得不匆匆回京。
回到长安后,他召阳渊进宫,在他榻前议事。
托孤之事。
榻边,宇文羿浑身皆裹着纱布,啼哭着的宫人为他擦拭身体。
“怎么回事?”
阳渊轻声问道,用手指触碰着脓血。
“许是灭佛果报罢。”
他虚弱道,一双眼睛仍明亮着,以绝望疯狂的目光贪婪望向阳渊的面孔,“阿渊,阿渊,朕要死了,我要死了”
“如若陛下要臣生死相随,现下便赐鸩酒罢。”
“不!”
宇文羿断然喝道,脓血迅速浸染了周身的白纱,“朕,朕不会这样做,朕不要你恨朕。”
他将太子招上来,那幼童尚不知此刻境况,宇文羿艰难地抬起手,将太子的手放入阳渊手中:“朕将百年,现将太子托付于卿,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望君续江山帝业,不可使长安基业落外人之手!”
阳渊眼皮猛得一跳,宇文羿喘着气,倒渐渐露出得意的笑色。
“臣谢恩。”
须臾,阳渊终缓缓道。
他抬手抚摸着宇文羿的脸,嗟叹道:“以江山做赌注,何苦如此?”
“重源不知否?”
宇文羿笑了笑,试图抓住阳渊的手腕,“朕深爱你,希望你同朕是千秋松柏啊”
他的手猛然垂下,阳渊退后三步,俯身三拜,泪水夺眶而出:哭过这一场,他就要把这个人剔出他的生命,同他有关的一切,他都不要再记得。
北周元象元年,帝崩,托遂国公后事。
五年,幼帝欲禅位于渊,渊三让而受天命,即帝位后定国号“昭”
,改元“天曌”
同年,齐帝珩入长安,与昭帝并称二圣。
自此天有二日,而二圣同治十余年,每言及政事,往往意合,恩隆情好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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