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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潢这雀儿不错……”
一边有人打趣道。
“哈……”
立时若的哄堂大笑。
“老潢的雀儿怕是不行了。”
翠婶在人群里啐了一口。
“你怎嘀晓得,要不试试。”
老潢馋着脸,一边老王头甩了脸:“一边去,这儿没位了。”
“哟,老哥儿,开个玩笑呗。”
老潢咧着嘴,四下里瞅瞅,找了位坐下:“来杯茶。”
“钱呢?”
翠婶毫不客气。
“记账,卞哥儿会付的。”
老潢理所当然的道。
“呵,卞先生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翠婶没好气,却给老潢满满的倒了一杯茶水,这老邦子虽不讨喜,但想想这位也是贝子爷呢,当年多风光,如今混成这样,嘻笑怒骂的,也让人心酸。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卞维文手里提着一只热水瓶从圆门洞过来。
“王伯,水开没?”
卞维文将几枚铜钱递给翠婶,自然包括了老潢的茶钱。
老潢眯着眼笑,露出黄牙,一脸自得。
“还要再等下,卞先生坐会儿。”
老王头添着柴火说。
卞维文便卷着袖子站在一侧,闲闲的看着永福门的余辉。
“这世道呀,老天爷也不劈个雷下来,砸死那些个杀千刀的。”
茶档隔壁的麻婶端着饭碗坐在自家门坎上,没吃上一口,却先骂了起来。
“麻婶,你这骂哪一个哦?”
有人好奇的问。
“还哪一个?四海那几个杀千刀的兄弟,四海这尸骨未寒呢,几个兄弟倒是打起他抚恤金的主意。”
麻婶愤愤的道。
“四海的抚恤金不是应该交给他媳妇儿吗?”
有人问。
“嘿,那几个杀千刀的,说三妹才刚过门不多久,膝下也没个孩子,指不定转眼就改嫁,他们不能让自家兄弟的卖命钱好了野男人。”
麻婶说着,又呗了一声:“呗,还不就是眼红那一笔怃恤金,也不想想,人家三妹才过门没多久就守寡,一个小寡妇的,这以后日子可多难哪。”
三妹是麻婶远房外甥女儿,当初还是她保的媒让三妹嫁给四海,如今也只有她替三妹叫屈。
“哎哟,这利字头上一把刀哟。”
众人叹气,只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如今三妹变成了小寡妇,轻易沾不得。
“卞先生,您是举人出身,有学识有见识,这要搁以前,指不定还得请你主持公道,你给出出主意,这事儿到底怎么了?”
麻婶这会儿冲着卞维文道。
“哟哟哟,这会儿记起维文是举人,平常你们背后都笑话他落毛凤凰不如鸡,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世道谁还管得了谁啊。”
一边老潢咧着嘴不乐意的打着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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