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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翘着嘴角一脸笑意的说:“瞧李公子说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李记这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晓得的,不过我听荣大公子说过的,李记可是为上海经济做出贡献,说不得有小人栽赃陷害也不好说,也正是怕误会了李记,所以衙门那边来人连夜突审,倒是审出一些东西,似乎是跟南方的孙先生和黄先生,但也还需要求证。
我现在正好要过去,公子要不跟玫瑰一起去瞧瞧?”
玫瑰一脸诚恳的说,这位已经把她的演技在生活中发挥炉火纯青。
一听玫瑰这话,虞景明不由微微的眯了眯眼,玫瑰嘴里说的事体听来着实不小,只是玫瑰这邀请却突兀的很,这些事情都不是玫瑰明面上能接触的到的。
虽然大家也晓得,象玫瑰这样的交际花,干的很多也就是帮一些台面上的人物递话传消息的事情,但这些都只能是旁敲侧击,大家做个心知肚明。
所以,从明面上,玫瑰对李泽时的邀请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若仅凭玫瑰的一句话,李泽时就巴巴的去打听情况的话,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果然,虞景明想着这些的时候,李泽时开口了,一脸正色的问道:“玫瑰姑娘以什么身份邀请我去?”
玫瑰听到李泽时这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暗里咬呀,李泽时真是油盐不进,不由撇撇嘴:“哟,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了啊。”
李泽时看着一脸讪讪的玫瑰,站起来拱了拱手:“是李某唐突了,多谢玫瑰姑娘好意,只是我若这时跟玫瑰姑娘过去,倒显得我李记心虚了似的。
我不去,既然事关李记,那我就等着衙门和商团给我的照会,说起来,对于孙先生,黄先生等人,我个人是非常的敬仰的,只可惜一直无缘拜会。
不过,在这非常时期,若是有人借此弄些个歪门邪道打我李记的主意,那我也是要讨个说法的。”
李泽时的话就表明的他的态度。
李泽时这翻解释倒也算是给了玫瑰一个台阶,玫瑰是八面玲珑,这会儿借驴下坡:“哎哟,李大公子怕是多心了,据我所知,荣大公子可是一向景仰李记的,我今儿个过来那也是受了荣大公子所托,过来给李公子打个招呼,不管这之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总之让李大公子有个准备。
至于邀请李大公子过去,那是我画蛇添足,去不去自由李大公子自便。”
玫瑰说着又斜过眼来看了虞景明一下,那眼神之中却颇有着看戏的味道,然后摆摆手说:“不惹人嫌了,我走了。”
玫瑰带着人从桌边而地过,留下淡淡的香风。
虞景明却再想着玫瑰最后那个眼神到含义。
李泽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右手撩起帘子,从窗边看到玫瑰的身影消失的街的尽头,才猛的回过身一脸慎重的跟虞景明说:“景明,你快回去,让翁冒马上离开上海。”
上个月,黄先生,胡先生等人在香港成立统筹部,策划广州起义事宜。
同时在各地设立秘密机构,刺探军机以及转运军火。
本来李泽时的任务于这并不相关,李泽时的直接联领导人是石先生,来上海主要是借助他李记少东家身份筹备中东部总会事宜,另外也是借用一些商业活动,联系上海士绅和开明人士,整合上海各界力量,使之成为能为革命所用的,不可忽略的助力。
然后就在前不久,广州那边的人递了消息,因为同盟会几次在广州发起起义,虽然都失败了,但广州的防备也到了苍蝇都飞不进的地步,黄先生他们从香港那边几次转运军火都失败了,于是便把目光盯在了上海,上海有制造局,可以弄到军火。
所以这段时间他让翁冒脱离李记,专门运作军火的事情,南方那边派来接应的人就是朱先生。
这位朱先生当年在南洋筹措资金时,曾担任过李记的会计,由他出面跟李记接恰是在合适不过的。
如今,显然的,他一到上海,就被荣兴商团的人截住了,朱先生一出事,翁冒就危险了。
如果翁冒落到朝廷人手里,只怕就会牵连到虞记这边……这绝不是李泽时想看到的。
虞景明听到李泽时提到翁冒,突然间就明白了玫瑰最后那个眼神的含义。
“只怕来不及了。”
虞景明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说。
“怎么说?”
李泽时皱着眉头。
“玫瑰或许会卖李大公子的人情,但是绝对不会卖我的人情的。”
虞景明盯着李泽时说。
朱先生的事情既然事关翁冒,而翁冒于虞记可以说是息息相关,荣伟堂和玫瑰可是在自己手上栽了一个大跟斗,荣家更是觊觎永福门,这种情形之下,若不是事情已有定局,玫瑰决不会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的口风,而从刚才玫瑰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她是来看戏,虞景明可以肯定,翁冒已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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