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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商户人家出的庶女,不是特别受这些名门贵女,朝廷命妇的待见。
之前依照忠勇侯府所受的恩宠,众人还需忌惮一番,但如今,家庙祖宅都倒了,谁还去讨这个晦气头,最最重要的是,裴寂华这种神仙般的人物,怎么看得上这样一无家世,二无背景,空有颜色的女人?她如何配!
这让那些有家世有权势有颜色的佳丽怎么办???所以,整个齐朝贵族圈子里有适嫁之女的门阀都很不爽,遇到这种情况,裴韶仪也很尴尬,在此之前,她也帮着解围,但是有一副水晶心肠的皇后娘娘显然不是很乐意,她认为这是怜悯与张扬的鄙夷,但若不管不顾的话,那就是欺负这个新嫂子,她暗自唏嘘两声,借称不胜酒力想往殿外走一走,洛蕴柔已先一步受不了众佳丽闺秀的明嘲暗讽扭头便走,走至她身旁还红着眼眶瞪了她一眼。
裴韶仪深吸一口气,比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接着同名门贵女客套。
洛蕴柔绞着手里的帕子,强咽回眼眶里的眼泪,身边的侍婢锦雀劝慰着:“娘娘委屈了,长殿下又是一个不能容人的,明里暗里不知给了娘娘多少眼色,到底是陛下心疼娘娘,可朝中事多,总有顾不上的……太后娘娘偏爱长殿下,同娘娘生疏,今日宴上的诸位不过是嫉恨娘娘想让您不快活罢了,您要是真……那边遂了这些奴才的愿了,好主子,您可是大齐最尊贵的皇后娘娘,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再多委屈总能还回来的。
待北郡收回来,娘娘想怎么风光便怎么来。”
锦雀自幼起在洛府伺候,自知如何哄好她主子,这般言辞,到底让洛蕴柔颜色上和缓了些,沿着宫阶缓缓向前走,步至一处假山前,听见后头两个宫婢在说闲话。
“……是呐,刚刚我奉食时见到了,那夏朝皇帝,可真是俊得不得了!”
“少有人比咱陛下还好看呢,陛下天资甚威,总觉得怕人……夏朝陛下面善得紧,我奉茶时,见他冲我笑了一笑,真是……我现在脸还臊得很。
““你这个小丫头,那贵人也是咱们能肖想的?不过瞧夏朝陛下年纪不大。”
“嗯……听总管姑姑说,夏朝陛下大概有十八岁吧。”
“本听宫宴上想指一个宗室的贵女拟个封号好与夏朝陛下相配,给他辞了,还一点面子都没留。
““也许是心有所属吧。”
“谁知道呢,嗨,同咱们有什么关系,还是去宴上等着,应该要奉果品了。”
洛蕴柔面上淡淡,心下已计较开了,看着低头不作声的锦雀,问着:“夏君,也就是景二公子,你可记得?”
“奴婢进殿时也吓着了,景二公子,也就是夏朝陛下当初对娘娘那真是没话说了,现下北郡之事,也许也能有个通融吧。”
“如此甚好。”
她低下眸子,看着自己素白柔荑上点的艳色蔻丹,抿了抿唇。
与此同时,夜澜细尝着一块焦嫩的小羊排,抿一口烫得正好的竹叶青,吃得极享受,不动声色地将北郡之议压回去。
裴寂华深知此事大庭广众之下,不可商议,还是私下找个机会谈一谈,于是与夜澜细谈起战后两国的和谈事宜。
夜澜撑着颊,看高座之下,满殿的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现下她有些醉了,于是选择性不听裴寂华讲话,反正他如今不过想试探对方和谈的态度,夜澜架子端得很好,很稳,严谨客套又疏离,其实最终的答案是……我不听没话讲再说吧。
裴寂华真的很想当即把夜澜的头按进面前一锅熬得粘稠奶白的鲫鱼汤里……好淹死她这个瘪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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