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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认真的想了想:“是个好理由,瑕疵就这样讲,去搪塞那把老骨头。”
祁铭墨:“……吾皇圣明……”
待祁铭墨离了政事居,夜澜看着案旁立着的姿态颇为窈窕的芍药花,花房巧匠只培出一株,浅蓝微青,蕊处又泛紫,色彩过渡地流畅又漂亮,她细细浇了遍水,吩咐几个侍仆将花给祁大人送去。
芍药者,花相也。
她盯着移走花盆后空荡荡的案角,依稀记得曾有个人,也是喜欢芍药的……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只记得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了。
她却再不肯细想下去。
☆、尚书令是年纪小官职高的典范,官宦世家的身份给他铺了不少路,但在官场这个交错复杂的机制里混的如鱼得水,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今日陛下身边的几个侍仆给送来了一盆芍药,直接送进了尚书局,在堆积公文的书案旁静谧又不是威严地立着。
芍药大多朱红浅绯,唯独这一株,浅蓝微青,又渗出淡淡的紫色,重瓣千叶中流淌出炫目的色泽,益发精致淡雅。
直接当着那么多文官面抬来的啊。
祁铭墨看着垂首静立的侍仆:“这一株,可有名字?”
“回大人,陛下说了,随大人赐名。”
芍药者,花之相也。
这么浅显的常识,谁不晓得,且陛下的态度也明确了为这新晋的尚书令撑腰的意思,诸同僚也都有了眼色。
行事张扬肆意下又是千层万般的深思熟虑,确实是夜澜的风格。
夏历泓奕元年,科举之后,祁铭墨成了第一任状元,祁家世代书香,自是光耀门楣,依惯例,皇帝亲召。
议政居宽敞亮堂,整整一面墙的文件排列整齐。
他不敢多看,低着头盯着那浅浮云纹的石砖,由汉白玉所琢,他跪的膝盖发凉。
而坐在檀木圈椅上的那个人,似是未瞧见他那般,认真的批着奏折。
他虽为臣,也是名门之后,世代书香熏陶下的天之骄子,骨子里的文人傲气只多不少。
挺直了脊背闷不做声地候着,一柱香燃尽,他听见白玉的笔杆碰触在笔洗沿上清脆的声响,那个人从椅上起身,踱至他面前。
他看见了一双浮绣云纹的靴子,那个人的声音微低,极年轻的声音,听着好似还未变声,虽是清脆,却已经有了那该有的天家威仪。
“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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