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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冕良一页页翻阅剪报,扪心自问,从何时开始,这本东西对自己来说这么重要,成为他心底深处的秘密,连妈妈都不能看了呢?
可能,是一种恐惧吧,怕人看到,他的寂寞,需要被这本东西来救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冕良也有。
他只是没想到,现如今,他的秘密,居然长成一本剪报的样子。
不知道,素未谋面的钩子,会画画到哪一天?而冕良又会做剪报做到哪一天?
谁介意呢?反正,现在的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如果,她画三年他藏三年?那冕良可能需要一个不小的盒子收藏这些东西呢。
想想,还蛮惊人的,冕良在台灯下笑了。
继续偷偷收藏吧,让这些秘密,陪着他腐烂好了。
清晨,豪雨,冕良撑着伞找他家墙角上那截探头探脑的过境茑萝,
没找到,居然真被他的主人牵回家了?!
咦?当时不是没听清楚吗?问题是既然听清了,还装没听清干嘛啊?
没力,期末考这几天冕良都没力,但不妨碍他发挥不错。
最后考完那天,阳光迤逦,校园里被雨水冲刷过的银杏树,翠绿的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空气清新如洗。
吴昊和冕良师生二人沿着操场边的银杏路散步聊天。
吴昊问冕良,“有没有想过出国读书?以你的资质,国外大学的学制可能更适合,你应该会花比在国内少得多的时间拿到学位。”
“不是不想,”
冕良慢悠悠说,“可是我放心不下我妈。”
“现在早点出去,也能早点读出来。”
吴昊劝导,“越早读出来,才能更好照顾你母亲吧。”
其实吴昊说的对,不过~~“我还要再想想。”
“考虑好了告诉我,”
吴昊拍拍冕良肩膀,“我给你写推荐信。”
冕良答应,“好。”
学校操场那边有人放风筝,大呼小叫。
吴昊注目看去,惊奇,“怎么是这两人?”
对啊,是吴昊夫人和骆远钧。
冕良跟着吴昊跑过去,见师母笑盈盈指着被风托起,浮在蓝天下的一只蝴蝶形状风筝说,“你们看,远钧好厉害,放那么高。”
是还蛮高的,冕良眯缝着眼睛望望风筝,又看看不远处全神贯注调整着线轴的远钧,哎~~这女人心情不错嘛。
看起来前几天的低落情绪,已经过去了啊,她又恢复了精力旺盛的样子,一个人笑出十人份的能量,她的发稍眉底全染满阳光。
真是,这么开心干嘛?假如一个人一生所能拥有的快乐是有配额的话,她现在所释放的,不会太快吗?冕良不着边际的想,假如这家伙的配额用完了的话,他愿意把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快乐,送给她用。
不,不送,借。
也不,卖,用卖的~~
“喂,你们看,高不高?”
远钧乐大发了,边控制着风筝边冲吴昊和冕良喊,“高不高?我很厉害吧?啊~~”
她的声音被大操场上的风吹得有点散,乐极生悲,不知是绊到了什么,面朝蓝天被撞地的后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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