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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银牙轻咬瞧向已然空无一人的堂外,紧紧捏着手中的丝帕,恨不能当。
正是近秋时节,蓬莱却似乎没有丝毫暮色苍凉的秋色之感,反倒依旧如同春夏交际,柳色正浓,截雾横烟,娇拖鸭绿,依依一望。
树下的白衣男子手抚垂柳,间或从中露出那张温润如玉的笑颜,正凝望着不远处紧闭着的那扇房门。
“原来你还是对她余情未了。”
萧茗走到他身旁,淡然问。
水运寒不意外地转头笑道:“门主你果然来了。”
“什么?”
“没什么。”
水运寒叹了口气,暗暗摇头,“何为余情未了,原本就从未忘却。”
“为何?”
萧茗的问话从来都简明扼要,也让水运寒晓得他其实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苏袖。
他深深地看了眼那依旧掩着的门扉,“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矣!”
“门主,你呢?”
萧茗心中一震,狠狠地看向水运寒,只见他接着说道:“听闻最近门主与她同寝同食,这个筹码显然是目下最要紧的,所以也不需要顾及运寒的心情。
毕竟……她心中也只是将我做了大哥。”
原来他是问自己这件事儿,萧茗的眸子一紧,不愿意再谈苏袖的问题,“其他人都安排在哪里了?”
水运寒微微一愣,旋即敛去笑容,“言凉探得,届时正道盟议会之后,九天门的人会歇在连玉山,目下我们的人都隐在连玉山脚下了。
就待云连邀他们落单后,发起攻击。”
“其他门派的所在地也一样查探出来了?”
水运寒颔首,“是。”
至此,萧茗才微微安心。
这一场争斗是他蛰伏数年后再度与云连邀的交锋。
所以眼下地狱门精英尽出,妄图借此番武林大会,将所有正道盟一网打尽。
挽一个低至脖颈的髻,上头只簪了一根常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玉簪,简单朴素却又不失淡雅。
铜镜内的眼底痣魅惑异常,苏袖捂着脸狠命地揉了揉,显然是非常不满这张楚楚可怜的面相。
叹了口气,她转身打开了门。
旋即愣在原处,只见萧茗与水运寒齐齐站在门外,似乎正在闲聊。
好奇地探头看了眼右侧,方才门主不还怀抱美人享受艳福的吗?眼瞧着他将所有美人都丢下,来与水运寒商议事情,还是教她十分快活。
萧茗听见启门声,转头瞧去。
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有长长的下摆和微立起的领口,衣袖稍宽大了些,以银丝滚边团出小小的云纹图案,腰间是原先那白色缎面的腰带,紧紧地裹出蜂腰轻柔,盈盈可握。
衬上那素雅的发饰,出尘脱俗,比那些个所谓的仙府美人香胜出百倍。
水运寒叹了句,“这身衣裳果然十分合适,瞧见的时候就分外喜欢。
不过怎么不换上那藕色腰带?”
萧茗微微一挑眉,晓得她没有弃去这条腰带的缘故,全是因着那细针暗藏。
或者穿着端庄了些,苏袖也收了那股子活蹦乱跳的冲动,眸光流转,笑语嫣然,“方才门主你们在堂内的时候,袖儿便央水堂主去买了件能见人的衣裳,没有私自逃跑或者外出呢。”
她低下头做了个鬼脸,离得那么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啊。
萧茗也不理她,转身与水运寒说:“时间不早,你是不是要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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