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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燕熹不答,指指盘里紫葡萄,其意自明,她懂,去拈了一颗剥皮,不自在地递他嘴前,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切颠倒来。
常燕熹忽然问:“你当真嫁过人?”
又添一句:“衙堂上的鬼话不用再提。”
冯春笑着点头:“自然嫁过,还嫁过两次,否则我带着小妹,一路无人照抚,早被贼人生吞活剥了去。”
“两个怎样的人?”
他觉得这葡萄只酸没甜,索性不吃了。
冯春便送进嘴里自己吃,甜死个人!
她开始胡诌:“一个是护镖的镖头,魁梧彪悍,武功高超,待我和小妹极好。
不幸遇到山贼打劫,护我俩逃跑时中箭死了。
还有个就大有来头,是神机营的司官,擅射火铳,亦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对我呵护倍至,只可惜路遇流寇,中了埋伏也死了。”
常燕熹半信半疑:“那司官姓甚名谁?曹励就是神机营的指挥将军,你若敢扯谎,定罪处置!”
“那司官姓郑名范江,随便查去。”
他模糊似听过这号人物,咬牙冷笑:“果然和你牵扯就是个死字,你这毒妇!”
冯春心底一痛,却佯装没听懂,看向窗外道:“天色不早了,常大人若还不肯慷慨借银,我再多待也是无用!”
常燕熹从袖笼里掏出银票往桌面一放:“你自来拿!”
冯春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这般痛快,顿时生喜,三两步上前,手才捏起银票,腰间就被一只结实的胳臂揽住,稍一用力,她猝不及防,后退两步,恰跌坐在他的腿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口事心非细诉嫌弃前情焚心春宵一梦冯春只感觉常燕熹腿上的热气透过绸缎摩擦,烫得她坐不住,搂住腰肢间的结实胳臂,似有意无意地抵紧胸底丰润的一弯圆弧。
她挣扎不脱,大声叱责:“常大人逾矩了。”
常燕熹嗅到她发间的桂花头油香:“哪里逾矩?又不是黄花闺女,还害羞个球!”
冯春蓦得顿住,看他眉梢轻挑的鄙薄表情,恍悟过来,这贼人着实过份,故意恶言想激她生怒,她亦是个有反骨的,偏不令其得逞!
水溜溜眼珠一转,忽而亲热地揽住他的脖颈,朱唇凑近他耳根,嗓音若灌蜜:“大人若不嫌,春娘今晚愿和你做一对露水鸳鸯,以抵那百两银钱,你肯否呢?”
常燕熹面色发青,伸手挟抬她的下巴尖,还笑,笑的千娇百媚,心底怒火烧旺,她是认真的,这世的她堕落的如此不自重冷冷道:“我这红罗帐里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乌发:“一团茅草乱蓬蓬。”
滑过她的眼鼻唇:“满面庞光阴易谢。”
目扫她的胸脯:“男人百尝不金贵。”
抓起她的指尖:“粗糙如我执鞭持剑。”
又道:“花满楼的清倌花魁,豆蔻挂梢多青涩,粉面红腮鬓若鸦、鸡头嫩掐一点娇,再看她的手,掌儿血喷粉哨,指甲玉碾琼雕张养浩,处处魂消魄荡。
也不值百两纹银!
你这残花败柳,甚高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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