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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
他四周看了看,周围是潮湿的泥土,也不知黄鸟哪里学来的神通,能传音到他脑海里。
“往后我不吵你了,”
黄鸟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好好修行,修成神仙。”
伊墨没有回答,眼前仿佛闪过一道浅浅的金光,他愣了神,紧接着问:“你看见了么?”
他以为黄娇娇会问:“看见什么?”
他等了又等,也没有等来黄鸟的询问,他一头冲出洞穴,外面黑漆漆一片。
“黄娇娇?”
“眭?”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山风呜咽着拂过他的洞穴上小小土堆,土堆里空无一物,黄鸟形神俱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是他这一生,隐瞒最好的一件事。
番外:伊墨前传之渡劫
无名山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地汇聚成溪,四处漫流。
伊墨从洞穴里探出头,只见乌云黑压压地罩在山顶,整座山都被笼在黑暗里。
反正也不会更黑了,他想着,不明白蜕场皮醒来,为何世间就变了模样,原本老实蜷在山脚的魔头占领了整座山,黄鸟和山猫不知去处,尤其黄娇娇,刚醒时还听见他说话,之后就到处也找不见他,仿佛他不是蜕了次皮,而是被时间所遗弃,连他所居的山峰,一起被遗忘在时光裂隙里。
雨下的很大,仿佛泼水般喧哗。
他钻出洞穴,雨水搅着淤泥很快将他溅了透湿,伊墨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雨下。
泥点溅上身又被冲洗干净。
山顶乌云翻滚,似有雷光蕴藉其中。
喧哗雨声里,隐约传来魔头们的尖叫,伊墨拍了拍尾巴,漫不经心地将离他太近呶呶不休的小魔们拍进了泥淖。
雨这么大,他想,这么大的雨都洗不净你们浑身上下散发的蠢气。
这些魔头约莫天然所限,浑身上下只有一股黑气,因无形无状,所以长不出脑子,蠢得伊墨实在没了耐性,觉得还是弄死它们算了。
在等待自己完全蜕皮和黄娇娇及山猫回家的这段日子里,伊墨想了很多,大部分关于黄娇娇和山猫的去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他不认为黄娇娇和山猫会无缘故地离开,那约莫就是出了事。
他去山脚找那只还不曾完全化形的大魔询问,大魔表示黄娇娇成了魔。
伊墨一尾便将魔头尚未塑好的形体抽散了架,心里觉得可笑极了,黄娇娇名副其实地娇气又臭美,一天要去溪水旁沾翅梳洗十八回,喜爱世上一切桃红绿柳好颜色,且认为黑色是天下最难看的颜色,瞅一眼都要喊眼珠疼——刚上山时黄鸟屡次偷偷叨他蛇鳞,妄想钻研出给黑蛇换个色儿的法子,被揍几回才死了这份心思,简而言之,让挑剔又娇气的黄娇娇堕落成黑污的魔,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他来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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