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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观察着,还想从李承泽的面色中猜猜他家大人写了什么,这下是彻底猜不出来,不由觉着无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承泽便将几页长长的信全部读完,却是没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将信烧了,反而仔细地叠起来,然后放在小匣子下压着。
李承泽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看向谢必安,“有什么吃的吗,饿死了。”
王启年:“?”
这就没了?
?这也太平静了一些,发怒还是悲伤或是解脱的喜悦呢?怎么都没有?
在王启年震惊的目光中,李承泽淡淡地看他一眼,“怎么?还不滚?等着在我这儿用饭呢?”
王启年不再端着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他面色带着几分不平,忍不住说,“殿下果真铁石心肠,是捂不热的,你这样的人,合该一世孤独,无人可依。”
真替他家大人不值。
李承泽闻言,端茶的手微怔,随即他怪异地侧侧头,带着几分疑惑的笑着看着王启年,问,“你在为你主子鸣不平?”
王启年不搭话,面色却是坚定的。
李承泽“哈”
地冷笑一声,“我自问,我没有求着你家大人救我,我也没有想过活着。”
“可是你家大人自以为是的觉得我需要拯救,费尽心机地想拉我出泥潭,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呐?”
“莫名其妙的付出一通我不需要的东西,感天动地感动自己,现在也是想让我感动吗?”
李承泽将茶杯放下,目光之中满是不屑与冷意,“我为什么要感动?我凭什么要感动?如今这局面是我求着他范闲说是我想要的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李承泽的面色变得癫狂起来,他恶狠狠地说,“说起来我该恨他才是,一次次的改变我的命运,一次次的耍弄于我。”
如今却是用这样的计谋,让他背负着他范闲的恩、情债,还要告诉他:你不能去死,死就是辜负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真是奇怪死了。
李承泽捏着桌角的手十分用力,骨节都在发白,他冷着脸,“真是好计谋。”
用这样的手段,想叫他永远对他愧疚,往后都自我忏悔:是我错了,范闲对我是真心的,是我辜负了他。
想叫他在愧疚中爱上他?
想叫他永远都忘记不了‘范闲’这二字?
做梦!
!
李承泽眼眶因为愤怒变得发红,他将胸口的戾气咽下,缓慢的,缓慢地恢复平静趋于正常。
他抬手去撑住脸颊,懒洋洋的支在桌子上,略冷又无情的目光看着痛心疾首的王启年,痴痴的笑着,“我早就说过,他范闲死了,我李承泽第一个放鞭炮庆祝,想叫我为他悲伤?”
“绝无这个可能。”
范闲不是想将计就计叫他从此都对他怀有愧疚吗?不是想让他感动得涕泪横流吗?不是想在这场争锋中胜出吗?
想用算计,算计出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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