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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团子兴冲冲地补全了她的话,“如此一来既可以堵住朝臣的嘴,又可以替小姑姑制造机会,太好了!”
昭宁腾地站起来,急急道:“懿哥儿,就这么定了,你快快下旨,我这就回宫收拾行装去了。
最晚后日,不,明日,我就要去上方寺!”
说完,火急火燎地向外跑去。
容因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
等全然看不见了,小奶团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母亲,小姑姑当真不是一厢情愿么?我瞧着周大人平日里也不像对她有情意的模样啊。”
容因笑笑:“你还小,这种事旁人看是看不明白的。
真正如何,只有你小姑姑和周大人自己才知道,左右你小姑姑知道分寸,你就只当是给周大人放个假了。”
“哦”
,小奶团子诺诺点头。
眼神忽然又飘忽起来,不多时,便偷偷瞄到了容因的小腹上。
“母亲,妹妹究竟何时才能出来?前几日太医来时,我听见了,他说什么‘已三月有余’,那是不是还有七个月,正好到十月?”
容因笑着轻轻颔首。
见状,喜色顿时涌上眉梢,祁承懿难得如此直白地雀跃道:“太好了!”
如此一来,今年永宁郡王家的世子再进宫时,他便可以同他炫耀自己的妹妹了!
前几日花朝节,容因被钟灵和昭宁一起拽去邺水边踏青,没想到人刚下马车便吐得一塌糊涂,最后面白如纸地被送了回来,谁知太医一诊,竟诊出了喜脉。
祁昼明闻讯赶来时,恰好听到太医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当即愣在了原地。
一时间满殿人眼睁睁看着素来杀伐果断的摄政王成了一块木头。
后来醒过神,抓着太医问东问西问了大半日,将老太医直问得不耐烦了,出了明华宫转头便骂他呆子。
那夜,容因原本已然睡着,却忽然被身后一片凉意扰醒。
迷蒙间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祁昼明竟哭了。
像个孩子似的,伏在她肩头,哭得悄无声息,将她背后整片柔软的绸布都洇透开来。
彼时她转过身,一下一下拍着他后背,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那日之后也都默契地只字不提。
怀胎十月,容因并没吃到多大的苦头。
似乎是祁昼明和小奶团子成天在她面前的念叨起了作用,这个孩子乖得不像话,除了偶尔踢她两脚和最后两个月里腿上的水肿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几乎要让她忘记自己腹中还揣了个崽。
腿肿的时候虽然难熬,但比她更难熬的是祁昼明。
每每夜里睡不着,容因便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起来给自己按腿。
起初他兢兢业业地按上大半夜,第二日顶着眼底硕大的青黑去上朝,还被一众同僚用目光屡屡关照,可后来时间一长,所有人竟都见怪不怪了。
就如小奶团子掰着手指头算的那样,这孩子恰好降生在深秋十月。
天还未明,便飘起了雨,寒气肃肃,秋水深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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