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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浮收回视线,看着牌位前的香炉,淡淡道:“姨娘可以去问我爹。”
杨姨娘自然不敢去问,她想来想去,觉得也就只有顾浮的婚事能让顾启铮这般恼火,就自顾自地问:“可是因为二姑娘的婚事?”
问完不见顾浮有什么反应,杨姨娘又看似关心实则戳人心窝子地添了句:“说来这事也着实叫人着急,二姑娘今年……都十九了吧,寻常像二姑娘这样的,哪个不是十三四岁就订了亲,十七岁出阁都算晚了,偏老夫人拘着二姑娘在坐忘山上礼佛,白白耽误了姑娘的终身大事。
二姑娘你也是,也不提醒老夫人一些,阖府上下都知道老夫人疼你,你若因为年纪大找不到好夫家,老夫人怕是要难过了。”
杨姨娘平时的声音是好听的,偏嘲讽起人来矫揉造作,比叫个不停的夏蝉还聒噪。
顾浮瞥了杨姨娘一眼,见她眉目故作忧虑,唇角却微微上扬,情绪分裂得厉害,于是决定替她统一一下表情。
顾浮调整姿势,从跪改成了不怎么优雅的盘腿坐,来了句:“我倒觉得,姨娘该谢我才是。”
杨姨娘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顾浮是在故弄玄虚,便无所畏惧地轻笑一声:“二姑娘此话怎讲?”
顾浮淡淡道:“我若早早提醒了祖母,祖母定然会和我一同归家,到时候恐怕不止会替我寻觅夫婿,还会替我爹爹找个续弦,姨娘你说,你是不是该谢我?“
杨姨娘闻言,像是才想到这层一般,笑容凝固。
顾浮不等杨姨娘说什么,又给了她一下:“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爹爹已将为我挑选夫婿的事托付给了婶婶,祖母那边,应当会专下心给我爹爹找个新夫人,到时候,姨娘恐怕就不能像如今这般松快了。”
过了好些年舒坦日子的杨姨娘听了顾浮的话,满脸恍惚与无措,五官的情绪表达十分统一。
这边杨姨娘败下阵来,那边顾诗诗不满顾浮拿爹爹续弦一事挤兑她姨娘,便亲身上阵,又一次捡起了顾浮的年龄,拿顾浮至今没许人家一事做刀剑攻击顾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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